安意走过去把门关上,回头看着小龚爷,神情严肃地问道:“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小龚爷与她对视,眸色幽深,“你想知道什么?”
“不是我想知道什么,而是你应该如实告知,你的敌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追杀你?”安意沉声问道。
“我和你说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小龚爷郑重地道。
“我要听过以后才能做决定。”安意同样很谨慎,这事关系的不仅仅是她的安危,还有韩颂延、冬青、香芹、韩六和韩四,无辜被牵扯进这种不知道恩怨情仇中,令人无比恼火。
小龚爷看着安意,抿唇不语。
眼神交锋。
安意不敌,败下阵来,“我答应你,你告诉我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小龚爷缓缓道:“我的生父姓秦,是皇族,确切来说,他就是当今的天子。”
安意没想到会问出皇族秘事来,呆愣了片刻,问道:“你是流落民间的皇子?”
小龚爷眼中闪过一抹痛苦,“就因为这个莫明其妙的身份,这四年来,我不停的被人追杀。直到几个月前,我从祖父那里得知我的身世,我才知道我叫了近二十年的爹爹是我的舅舅,我年年去祭拜的姑姑,实际是我的生母。”
“是他派人追杀你?”安意眸光微沉,父亲到底是什么?不爱护子女,却要追杀子女!
“也许是他,也许不是他。”小龚爷没有掌握实质的证据,没有轻易的下判断。
“你来京城是为了证实这件事?”
“我不是证实,我是来解决这件事,不管这事是不是他做的,我都要告诉他,我不会姓秦,我永远姓龚,希望这件事就此了结,我和他不要再有任何交集。”小龚爷对从未见过的生父,没有孺慕之情,进京一是来提亲,再就是来见生父,是为了表明态度,他不会认祖归宗,从此,他们一个居庙堂之高,一个处江湖之远,泾渭分明,桥归桥,路归路,永不来往,永不相见,摆脱被追杀的命运,以后和安意好好生活。
“皇宫守卫森严,你进不去。就算侥幸让你避开那些侍卫,见到他,万一是他让人追杀你的,你就是送羊入虎口,死路一条。”安意冷静地分析道。
“我不会……”这时,屋外有脚步声传来,小龚爷抿唇不语。
安意打开了房门,看着韩颂延带着冬青走了过来,冬青手里捧着两套颜色相近的棉袍。
韩颂延看到站在门边的安意,笑了笑,走进房间,道:“马车和轿子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
“去哪里?”安意问道。
“花婶家。”韩颂延道。
冬青去伺候小龚爷穿好棉袍。
韩颂延:“喜儿,带着香芹和冬青,坐着马车去城里转几圈,再回到这里来。”
安意点点头,“知道了。”
小龚爷穿好棉袍,冬青也换上了颜色相近的棉袍。韩颂延扶着小龚爷出门,门外就停着三顶轿子,两人坐进了其中的一顶轿子里;另外一顶轿子里各放进了两个石墩,免得被人看出是抬空轿子。
安意带着香芹和冬青,去院门口,安意和香芹故意扶着冬青上车,冬青也做出一副病弱的模样。马车先行,三顶轿子紧随其后,到了巷口,马车右转,一抬轿子跟着马车后面,另两抬左转,连安意也不知道小龚爷坐在那一抬轿子里。
安意和冬青一左一右,撩到些许窗帘,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寻找有可以隐藏在暗处的跟踪者。
马车行驶到街口,马车和轿子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安意看到一尊石狮子后面有蓑衣露出来,微微眯着眼,那人又回来了,希望这样的故弄玄虚,能够瞒得住他。
韩六驾着马车缓缓地在巷子穿行,做出一副车上有伤病人,不宜急行的样子。听从安意的指挥,在城里转了近一个时辰,才去将军府。
暗中跟着的林熙忞看着马车驶进将军府,又在外面守了一刻钟,不见人出来,悄然离开。
林熙忞只顾跟踪安意,全然忘记了他与白无名有约,等他赶到酒楼时,白无名已经喝完了三壶茶,五碟糕点,无聊的在玩投壶。
“你还知道来,又是哪位美人儿绊住了你的脚?”白无名歪在榻上,挑眉问道。
林熙忞在白无名的身边坐下,“你的十九妹妹。”
白无名懒散的目光顿时变得犀利,沉声道:“熙忞,不要拿十九妹妹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因为我关心你,我有了意外之喜。”林熙忞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他快饿晕了。
“什么意思?”白无名不解地问道。
林熙忞咽下糕点,喝了两口茶,道:“我看到她进了你四哥在积德巷的院子,我就跟了进去,在那里,我发现她并不是去见你四哥的,她是去见另一个人的,你猜猜是谁?”
“我猜不到,你快说是谁?”白无名等了这么久,已经没有耐心去玩猜谜游戏。
“龚砚遒。”
“圣衣门的龚砚遒?”
“嗯哼,就是他。”
白无名皱眉,“我四哥与龚砚遒素不相识,他怎么可能在我四哥的院子里?你确定没有看错,那个人是龚砚遒?”
“我确定,虽然我只看了他一眼,但是他的容貌令人过目难忘。一个男人长成他那样,想认错都很难。”林熙忞坏笑道。
“十九妹妹和龚砚遒是旧识。”白无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