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是妙手神医,你可不要堕了他的名头。”小龚爷唇角上扬,笑得宛若百花绽放。
他是个绝色美男,这一笑,令人炫目,极具魅惑。
若安意真的九岁,定然逃不过美色的诱惑,可惜,她有着成熟的灵魂,看到他的眼底一片清冷,便知他是假笑;微微垂睑,掩去眸底的异色,没有想到这男人,为了让她救他,不但用师父的名头压她,连美男计都施展出来了。
小龚爷见状,却误以为她在害羞,暗叹,想不到他沦落到要靠美色,迷惑人来达到目的,若被江湖上的人知晓,他小龚爷什么脸面都没了。
安意不在乎会不会有误卢郎中的名头,她在乎她的命,转身往摆药柜的偏房走去。
小龚爷看她转身,脸上的笑容一敛,手按在胸前,神情略显痛苦,刚才强行使用内劲,伤势有所加重。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小姑娘了,要不然,他就要死在这里了。
安意从药柜里,挑出土茯苓、金银花、熟地、巴戟天、山萸肉、丹皮、红花、桃仁等十二味药;把药全塞进药罐,拿到灶房去熬。
半个时辰后,安意把熬好的药端进堂屋。这药是治口服朱砂中毒的,不知道这外伤引起的中毒,有没有效。
小龚爷端起碗,试了下温度,一饮而尽。
安意对他毫不迟疑就喝下药,有几分诧异,难道他就不担心,她在药里下毒,毒死他吗?
“你不帮我解毒,我会不治而亡,就算这药里有毒,我也只能冒险一试,说不定能毒攻毒。就算不能以毒攻毒,在我死之前,我也有能力,杀掉你。”小龚爷仿佛洞悉她的想法,解释道。
安意眼波微闪,转身走进灶房,把药罐端了进来,药罐上放着块用开水消过毒的布,“小龚爷,解开衣服,我帮你上药。”
“这药既内服又可外用?”小龚爷挑眉问道。
“你的毒能由外至内,药也一样。”
“有道理。”小龚爷勾了勾唇角,把袖袋里的匕首拿出来放在桌上,再次宽衣。
安意倒了小半碗药汁出来,用布沾了些,涂抹在那个紫红色手掌印上。
温热的药汗抹在肌肤上很舒服,小龚爷微微眯起了凤眼。
安意涂抹了七遍,把那小碗药汁用光,道:“可以穿上衣服了。”
小龚爷把衣服重新穿好,正要说话。
“咚咚咚”响起敲门声。
小龚爷眼中寒光立现,伸手抓住匕首。
“来的应该是我二哥,他是来给我送午饭的。”安意心头一紧,忙道。
话音刚落,门外安健已经喊了起来,“妹妹,妹妹,开门啊。”
“哎,二哥,你等一下。”安意看着小龚爷,“你可以去里屋吗?”
小龚爷盯了她一眼,起身避到里屋去了。
安意轻呼出口气,把药罐和碗收进灶房,跑去开门。
安健站在门外,怀里抱着包着小棉被的竹质饭盒。安意常常熬药熬得忘记时间,被叫回家吃完饭,又急急忙忙往卢家赶。罗氏索性让安健给她送饭,省得她进进出出,受寒生病。
“谢谢二哥。”安意伸手接过饭盒,没有象前几天那样,让安健送到灶房去。
“说了不要跟二哥这么客气,等会早点回来,天黑路不好走。”安健没有安康那么精明,没察觉到这细微的差异。
“知道了,二哥,你回去吧。”安意把饭盒放在地上,把门掩上拴好,抱起饭盒进了堂屋。
小龚爷从里屋走了出来。
“过来用饭吧。”安意碗拿出来,打开盖子,白米饭上盖着煎鸡蛋,还有点青菜豆腐。还有几天才过禁屠期,这四十九天,只能吃这些素菜。
“我吃了,你吃什么?”小龚爷问道。
“我一会回去吃。”安意把筷子搁在碗上,转身进了里屋。
小龚爷饿了一天,卢家没有主人在家,除了一些药材,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他早已饥肠辘辘,此时那还客气,端碗吃饭。
安意从里屋走出来,“我找了几件师父的衣服,放在床上,你吃完饭,把衣服换了,你的衣服很脏。”
“好。”小龚爷动作优雅快速的吃完了那碗饭,只有半饱。
安意把碗筷收去灶房洗干净,坐在灶边小木凳上烤火。有小龚爷在,今天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小龚爷换好衣服走了出来,他比卢郎中高一个头,衣服不太合适,短了一截,露出脚下的皂靴。他走进灶房,把长条凳搬到安意身边,坐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坐着,没有交谈,安静的烤着火,安意不时往灶里添点草柴。
安意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她感觉有些饿了,该回家了,她可不想饿坏身子,起身往药罐里倒了一大碗水,搁在灶上,往灶里塞了根木柴。
二道药,熬的时间没有第一道久,熬好药,等小龚爷喝下。安意为他擦药,发现他背上的手掌印颜色变淡,知道药对症,“再服用三四剂,应该就可以了。”
小龚爷薄唇微微上扬,这小姑娘的医术比他想像中要好,他腹部的烧灼感没那么厉害,这次是误打误撞,错有错着。
“等我帮你解了毒,你会杀人灭口吗?”安意看着他的侧脸,突然问道。
小龚爷一怔,没想到安意会问的这么直接,回头看着她,道:“圣衣门是名门正派,忘恩负义的事,我不会做。”
“名门正派,就是好人的意思吗?”安意扮无知。
小龚爷勾唇一笑,眼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