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离愁姐,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天长地久地吃下去,王爷的身体就是再好也会被掏空?”
林绮云和钟离愁同出一门,但各有所长。
林绮云除了修习玄天功保命之外,便是钻研生意人心。
离愁则一心扑在医药毒物之上。
故此林绮云耳濡目染,虽能辨得出多数毒物、药物,却不会医病治人,更不像钟离愁这样,什么东西只要轻轻一嗅就能发现端倪。
所以离愁这么一说,林绮云便端起她跟前的燕窝仔仔细细的辨了许久,终究没有看出任何不对。
鹤羽霄和玄霜早停止了打斗。
他走了过来,听钟离愁说话之后也觉得纳闷,从她碗里舀出一勺送到嘴里尝了尝,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
便问:“离儿,怎么回事?自打五年前御卿受了重伤之后,我就对他进食的医药食物详详细细的检查,从未发现过异样。
这燕窝粥,我也没发现任何异样,你却说御卿会被掏空,究竟是何说法?”
鹤羽霄并不怀疑钟离愁的判断。
其实在医术上,他对钟离愁的确是十分钦佩的。
那天康林在洛王府门口倒下的时候他其实也在场,只是悄悄地躲在一旁,没有出来凑热闹罢了。
当时他看得真切,康林不但被人用高声的内力震断了两根肋骨,全身的经脉其实也已尽断,心肺严重受损,这种状况之下,他绝对没有能力把人救回来。
离儿却做到了!
所以他完完全全相信钟离愁的判断。
但个中的原因却不明白。
“如果能被你们发现,就不高明了!”钟离愁叹了一声,起身说道,“其实这燕窝之中也并没有掺入什么可怕的毒药,只不过加了一味名为蚀骨草的药材。”
“蚀骨草?”
众人听闻,皆是一愣。
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过这么一个东西!
就连林绮云也说:“离愁姐,这蚀骨草是个什么东西?我经营药材生意这么些年,天下的药草都见过,怎么从未见过蚀骨草这种东西?”
“蚀骨草是一种稀少的草,自然少见。但云儿你其实应该见过的,你难道忘了,咱们师祖婆婆坟前那两株米黄色的小草吗?”
“离愁姐姐是说师祖种在师祖婆婆坟前的那两株看上去要死,却历经几百年不繁殖也不死亡的两株草?
师父还特意交代过,叫我们好好守住它,说那是师祖婆婆心中的一点遗憾,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动用它?”
“没错,就是它们。”
离愁点头作答,起身跺了几步,而后说道,“蚀骨草本无毒,它生长在西戎以西极其阴寒的阴山之上。
山上常年积雪,很少有适合植被生长的土地,只有少数没有被积雪覆盖的地方才会长出这种草。
因为常年积雪的缘故,山上的土壤十分贫瘠,这蚀骨草想要生长就必须汲取别的养分。
而唯一可以为它们添加养分的东西就是在它们身边落难的飞禽走兽的尸体,因此,才称之为蚀骨草。
后来有人踏足西域极寒之地,采下这蚀骨草带回家中,偶然发现这蚀骨草竟有大补的作用。
于是开始有人冒着生命危险进入腹地大量采摘,大量售卖。
那人本以为会大赚一笔,谁曾想钱没赚着,倒把好些个人给吃死了。
大家伙不明药理,便说这蚀骨草是个不祥之物,往后再无人敢买,也便无人去采摘了。
再后来不知是哪个厉害的大夫听到了这个传闻,便千辛万苦上山去采来一些苦苦研究,终于叫他钻研明白了。
原来这蚀骨草千百年来生长习性的缘故,虽长在极寒之地,营养却很丰富,确是大补之物;
但它有一个弊端,那就是它习惯了从腐尸、腐肉中摄取营养,虽然做成了药材膳食,但性质没有改变!
一旦服用它的人身体有一点点伤损,服下它之后它就会本能地从服用者身上汲取营养养分。
服用的越多,量越大,人体被它吸取而流失的养分也就越多。”
“我明白了!离儿,你的意思是这东西对我们正常人有百益而无一害,对御卿这样受了重伤的人而言则是有百害而无一益。
随着服用时间的加长,服用量的加大,御卿的身体内的营养会越来越少,直至枯竭而亡!”鹤羽霄分析说到。
他是精通医理之人,自然也容易融会贯通其中的道理。
只是这么一分析出来,听得慕御卿及几个近身随从一阵虚汗都流了出来。
他们家主子被人毒害了这么些年,他们竟从未发现过!
邀月又气又愤,说道:“哪个天杀的做的?我现在就去把厨房的人都抓来一个个的拷问,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东西敢谋害爷!”
“没错!这种杀千刀的东西,抓到他我非得一刀刀的把他的肉给割下来不可!”逐日也是满腔愤怒。
倒是慕御卿冷静许多,说道:“别冲动!已经这么多年了,他不急于杀我,我也不必急于找出他来。
这事你们先压着,谁都不许说!只是让人把厨房的人盯紧了,不得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是,王爷!”邀月、逐日等人齐声应答。
林绮云很赞同慕御卿对此事的做法,便不再过问。
而是追问离愁:“离愁姐,我有一事不明白,这蚀骨草既然是西域极寒之地的东西,师祖婆婆为何一定要师祖爷爷在坟前种它?
毕竟师祖婆婆不是西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