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依,今儿找你过来是为昨天发生在食味居的事情。”
皇帝终于收回一腔怅惘,开始向‘木清依’询问案情,“木清依,祁王说昨天在食味居发生命案时见过景王和一个蒙着轻纱的女子,景王又交代说他并不知那女子姓甚名谁,朕且问你,那女子可是你?”
“正是臣女。”林绮云痛快地承认。
木鑫听了,顿时紧蹙起了眉头,心想:她怎么也在?怎么之前一点风都没透露?申全那个废物究竟怎么办案的?这么重要的线索都给忽略了。
“哦?你去那儿做什么?又怎么会和景王在一起?”皇帝好奇地问,其它人也好奇地向她看过来。
本以为她会说出什么凛然的理由,岂料她竟轻轻松松地说到。
“一时馋了,就想去京城最有名的酒楼喝点好酒、吃点好东西。岂料食味居的伙计们眼角高,看不上我们这些没银子的穷人,要将我和丫头赶出来。恰好景王殿下这时进店,见我们俩个可怜,就把我们俩捎了进去。”
若说昨天的木清依已经让景王另眼相看,今天的木清依就该让他兴趣倍增了。
被父皇认成淑妃娘娘,大殿之内轻言嘴馋、穷、被赶出来……她还真是一点都不顾虑面子,什么都敢往外说。
这性情,简直直爽得让他佩服了。
祁王慕景祁原就觉得木清依丑陋、低俗,现在听了这话,更觉得她俗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好歹是尚书府的千金,居然没脸没皮的跑到外面喝酒,而且还不带银子,真丢人。
慕景恒虽然娶了木府的女儿,对木清依却并不熟悉,只晓得她和太子妃母女关系不睦。
原念着她是母后的侄女,不至于拆他的台,但现在听她这么说话,还真有些不安,因而频频向木鑫使眼色。
皇帝跟前,木鑫能有什么法子?
他只能祈求这个丫头不要乱说话。要不然的话,连累了太子殿下,别说皇后和太子不饶过她,就是他木鑫也不会放过这死丫头。
“木清依,你既说你是去喝酒的,也承认自己当时在场,那朕再问你。祁王交代说太史招之所以会和郝尚元动手全是因为太史招轻薄你在先,随后发生争执从楼上摔了下来,这才砸到了郝尚元,郝尚元随即出手将太史招扫开,致使太史招恼怒,上来寻郝尚元的晦气,一来二去才出了意外,以致太史招毙命,是否如此?”皇帝再次问。
林绮云点头回答:“确是如此,但我与太史公子之间并未起争执,而是我和丫头躲避不及一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来。”
“是吗?你说清楚些。”
“是,皇上。”
林绮云叩了个头,随即细细说来。
“皇上,当时臣女正和景王殿下说话,太史公子不知为何忽然闯了过来,民女见他一身酒气便猜他大概是喝醉了,所以不愿与他理论,只好选择躲开。我家丫头见此忙赶上来维护,谁料太史公子酒喝多了有些糊涂,仍要为难于我,我和丫头只好一避再避,谁知闪避之时一个不好就撞坏了栅栏从楼上摔了下来,太史公子也跟着摔了下来。”
“什么酒喝多了有些糊涂?他太史招本就是个色鬼,这么些年被他糟蹋的姑娘还少吗?木清依,你少在那儿替他开脱!”祁王不满出声。
林绮云不过冷冷一笑,心想这祁王除了长得好看点、武功好点,别的地方还真是一无是处,脑子更是笨的可以。完全不知道借她的话来反击太史祎。
倒是太史祎反应快,抹着泪叩头说道:“皇上,小儿自幼蒙家母宠爱,是胡闹了些,但并非祁王殿下所说的那样好色成性。也不似木姑娘说得喝多了,小儿酒量很好,没个三五坛醉不了的。皇上!昨天的事另有蹊跷,还请皇上为臣做主呀!”
“是啊,父皇,儿臣曾经和太史招喝过酒,他的酒量不小,的确不容易醉。所以木姑娘的话有失妥当。”湘王添了一句,同时多看了木清依两眼。
木清依叹了一声,摇头说道:“这臣女就不清楚了。臣女只记得昨天太史公子身上酒味浓郁,还以为他喝多了呢!要不然,就臣女这副残容,也不至于会令太史公子乱意了!”
说明白点就是如果太史招不是喝醉了酒就是真的好色成性,毕竟她这丑陋的容貌摆在那儿,任谁都不会看上的。你太史祎想撇得干干净净,怕是没那么容易。醉酒、好色这两条怎么着也得认一样吧?
“父皇,木清依这话说的倒是有点道理,想当初儿臣就是因为她太丑了所以才不同意娶她的,就她那鬼样子,估计这天底下还真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受……”祁王真叫一个蠢得无药可救,自大到无药可救。
人家就算再丑,也终究没有许给你,有必要当着大庭广众之下把话说得这么毒狠狠地打人的脸吗?
更何况木清依现如今已被赐与洛王慕御卿为妃,他这么说话,不等同于拿着皇家的巴掌在打洛王府的脸吗?
更何况刚才‘木清依’进门的时候皇帝是怎么唤她的?
嫣然!淑妃娘娘的闺名嫣然!
诸多因素加在一起,皇帝哪里还肯相容?
所以不等慕景祁把话说完,皇帝已经喝令他闭嘴。
“不会说话就把嘴给朕闭上!你还好意思嫌弃人家?人家除了样貌稍有不顺意,哪点比不上你这个草包?要朕说,你慕景祁给她提鞋都不配!”
“父皇,您说什么?儿臣给她一个丑八怪提鞋?您竟说儿臣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