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里,蝶影繁花,一派胜春之景。
观赏之际,‘木清依’忍不住赞了一个妙字。
唯有时日不早、暮色将至,需得回府了。
第一回遇上聊得来的女孩,虽知她容貌有缺,景王还是想多留她说说话。可惜的是‘木清依’不胜酒力,几杯琼花酿下肚就已经迷迷糊糊了。
“殿下,我该回去了。”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笑着向景王辞别。
“急什么,时辰尚早。”
“不早了,清依已是待嫁之人,不敢造次,免得坏了两位王爷的声誉。”两位王爷自然指的是景王和洛王。
“本王从不在乎这些,清依,再陪陪我。”见木清依要走,慕景桓不知怎么就伸出手来拉住了她。
‘木清依’立时一怔,随即连忙从他手中挣脱开来,“殿下,我真的该回去了,告辞。”
她嘻嘻地笑着,明亮的眼睛如耀眼的星辰一般眨动,在酒的刺激下,少了几分精明,添了几许柔媚,看得景王心中莫名趟过一股激流。
他忽然想:若是她没有毁容该多好?
若是她未曾婚配又该多好?
“殿下?殿下?琼花酿后劲大,木姑娘现在已经这样晕晕乎乎的,等琼花酿的后劲上来怕是更加醉得糊涂了,咱们还是听姑娘的话,送她回去吧?”
霍恭在后叫了两声,景王这才回神,摆摆手说道:“不碍事,真要醉了,本王就亲自送她回去。”
“殿下,这……”人家是洛王府未来的王妃,您送回去算个什么事儿?
霍恭心中嘀咕,嘴里却不敢多说什么。
“殿下,这不好,我还是先回去吧!”‘木清依’又晕晕乎乎地踉跄了两步,随后双脚一颤,醉倒在了花亭内的石案上。
“殿下,木姑娘是真的醉了,我们还是赶紧送她回去吧!”
霍恭的话还未说完,就听景王对着他‘嘘’了一声,随后坐回石凳,一脸好奇地将手伸向了‘木清依’脸上那块雪白的蒙面白纱。
目的再明显不过,自然是想一睹‘木清依’真容。
“殿下,您……”眼见如此,霍恭想要劝阻,却又怕说多了惹得主子不高兴,正踌躇间,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窸窣声,像是有条人影闪过。
“什么人?”霍恭警惕地叫了一声,忙招呼王府侍卫,“来人,保护殿下!”说罢,花园四处立即围上来数十名精装的侍卫,将景王牢牢护在其间。
霍恭则虎躯一闪,快速地追向了那神秘的身影。
“霍恭,别追远了,小心有诈。”景王落在‘木清依’脸上那块白纱上的手收了回来,正叮嘱霍恭小心,就见两柄寒光直向他这边飞来。
慕景桓冷眸一沉,便见两条黑影提着锋利的长剑飞扑过来。
“调虎离山?当我景王府只有霍恭一人吗?哼,也太不把我景王府放在眼里了!”
说话之时,景王已经揽抱着醉意熏熏的‘木清依’轻巧地躲避了过去,并对上前来保护他的侍卫下令,“尽量抓活的,本王倒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景王府里造次!”
“是,殿下!”
侍卫齐声应了一句,已然和两个冲进来的黑衣刺客缠斗起来。
两个黑衣刺客的功夫了得,远胜王府侍卫数倍,但侍卫人多势众,两个黑衣人也便讨不了任何便宜。
恰此时,有个利刃冷不防从暗处射了出来,直击向景王后脑勺。
“殿下,小心!”刚睁开眼睛的‘木清依’叫了一声,还不等景王反应过来,‘木清依’已经猛地用力将他推到,将景王从利刃的锋芒里抢回来一条命。
但她自己就没那么幸运了,利刃的锋芒从她蒙着轻纱的脸上疾速擦过,不仅将她脸上的白纱带走,还在她本就有伤痕的脸上划了一道不小的口子,立即有血流出来。
不及二人回神,利刃飞来的方向已经闪出一个黑衣人来,提着长剑直向木清依刺了过去。
“木姑娘小心。”被‘木清依’推到在地的景王一个鲤鱼打挺,跃将起来踢开了刺向‘木清依’的长剑,随之与那黑衣人对战起来。
景王拳脚虽然不差,又有上前来的侍卫襄助,但仍旧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十几招过后,景王明显已经力不从心了。
黑衣人见此,快速收刃,将身边缠绕的侍卫一一解决,随后提剑向前,直刺向了景王的命门。
“殿下躲开!”及时赶到的是折返回来的霍恭,见景王快要被人刺中,他反拿起大刀就冲过去将黑衣人的剑挑了起来,随即狠厉出招,直向黑衣人砍了过去。
霍恭之所以称为霍三刀,是因为他功夫很高,与人对垒向来只用三招,三招之后,胜负立见分晓。
三刀之后,那黑衣人已经身首异处,脑袋搬家了。
匆忙之中,景王虽逃过一劫,却不幸被黑衣人的剑刃刺伤了手臂。
“殿下,您受伤了?”
“不碍事,刚才谢谢木姑娘,你……”
景王不知自己当时是何心情。
只为那一瞬间,他清楚地看到了‘木清依’脸上传闻中的丑陋疤痕,一道一道的,纵横交错,当真是触目惊心。
若是晚上,又没有心里准备的情况下,指不定会吓掉人的半条命。
这一眸匆匆,景王对‘木清依’莫名衍生的那种好感已经消逝了大半。
他想,虽然这位木小姐很聪明,很特殊,刚才也曾救过自己一命,但这样的女人做妻子,日夜相伴枕畔,与她同眠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