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凉萤手里紧握着师兄映长生的飞剑传书,俏脸一白,沉默良久,终究明白躲不过这回事,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映长生追上那道从东元小院逃出来白面厉鬼,不到十里的距离,自己只记得后脑勺实实在在的挨了一下,后面醒过来时以前被扔在一处堆满烂菜叶的巷道里,堂堂临离真传真是半点硬气不起来。
去往临离在东元府的驻地,映长生黑着脸不愿意见人,足足泡了两天的澡,换上崭新的衣裳,他才悠悠从房间里走出来。
东方凉萤第一时间过来找他,与他说起了之前交代下来的事情。
“不出意外,应该是真的死了!”
“尸体见到了?宗门魂灯灭了?”
“尸体丢了,魂灯……我们也不好问啊。”
映长生道:“算了,管他死不死吧,那件事有什么眉目?”
“没有啊。”东方凉萤面色凝重,“是不是搞错了?这世上哪有师兄你说的那什么苍炎狱?我让宗里帮着查过,元洲极北确实有一个苍炎狱的小宗派,前些年被云澜宗灭掉了……当家掌门也不过金丹圆满,就算想要报灭门之仇,也没有道理惹上一位玄清堂堂真传。”
映长生道:“师妹说的是,可能是有人借着这个名号做事,算了,这是玄清自家的事,我们不好插手,收拾收拾,我们准备回宗门了。”
东方凉萤欲言又止,最后偷偷瞄了师兄一眼,到底开了口,问到:“毕竟人家死了人,我们要不要过去吊唁一下?”
“这事交给师叔吧,我们出面多少有些不合适。”
“嗯。”
东方凉萤退了出去,映长生使劲揉了揉头,一脸气不过,“娘的,别让小爷知道是谁,不然把你扔茅坑里浸半个月。”
……
东元南门约摸二十里,有座胭脂镇,镇上偏僻街上某家客栈,这日迎来了两位奇怪的客人,若非对方持有东元府签下的路条,外加出手实在大方,不定掌柜的早已知会人去报了官。
楼上甲字一号房内,青年男子解下斗笠,凑到铜镜跟前仔细看了一阵。同行的男子凑了过来,看着镜中略显模糊的面容,笑到:“比为师稍有逊色而已。”
青年瞪了不要脸的同伴一眼,不耐烦道:“要滚就赶紧滚,你还赖在这做什么?”
“小狐狸还没醒,为师不放心你们,你我师徒关系就不论了,看在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拐来的小媳妇的面上,为师给你护法几天。”
“胭脂镇往南再有个三十里地,就是东元府的明华镇,为师在那里跟你们分手。”
宋就捏了捏松弛的脸皮,叹了一声,“随你高兴吧。”
寒无逸灌了一口酒,笑道:“这就对了,你又打不过我。”
宋就没有接话,这几日同行,绕是他也看得出来寒无逸状态不对,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喝酒,他自是明白这酒壶里装的酒不寻常,由此推断出寒无逸身体出了问题。
加上寒无逸偶尔失踪,到底能明白一些事情。
“许多事情,做师傅的还没搞明白,不好跟你讲,只能提醒你以后务必要小心。为师费了些心思将你转到暗处,想着你四处游历游历,聪明的话应该能够看到一些东西。”
“总之,这潭水深了去,就连玄清这等五绝门派都开始收拢弟子守山了,为师因为须弥山那一趟,倒是一时半会抽不掉身,恐怕又要重蹈绛霄前辈的覆辙,所以东流在明面上,你就得到暗处来……为师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将来有一天你们师兄弟可能拔剑相向,打个你死我活。到时候别指望师傅出来劝架……”
宋就颔首:“我的农场主做不成了?”
“做不成了。”
“你的身份随你乐意,只有一条,尽量往南边去吧,元洲是非之地,你不容易活下去,为师没办法再把你择出来了。”
寒无逸看了过来,难得透出几分温和,眼色多少认真了几分,“小狐狸会跟着你。”
“知道了。”宋就莫名心情一重,“星痕是我代你收的徒弟,没什么出彩之处,我希望我不在的日子,你也别给他穿小鞋……”
“这个当然,我去看过,比起你来还是有些出彩地方。”
宋就懒得接话,寻了个角落运功内省去了。
寒无逸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目光往窗外看了过去,叹了一声:“追的好紧啊。”
这段时间为遮蔽天机,着实废了他一些心神,几番比斗下来,他已经留下暗伤,虽说对方也好不到哪去,但架不住人家轮流上啊。
现在只祈盼着小狐狸快些醒过来,到时候他才懒得管这个烂摊子。憋屈了这么久,当然要上门去打一架啊。
苍炎狱么?
寒无逸笑了起来,起的一个好名啊。
……
宋就最近心思有些重,寒无逸确实让他诈尸了,而且除却面色依然翠绿,其他都与正常人无异,最可喜的是到底修为稳定下来,再进一步,可能就是金丹境的修为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觉着寒无逸多少有些用处,因此心里的愤懑稍微收敛了些,当然他也知道寒无逸定然因为这事受了极大的反噬,不然不至于虚弱成每天靠灵酒吊命的地步。
再又想到这背后的未知,宋就心里一阵一阵的压抑,宛如自己喜欢得要死的小姑娘突然跟人跑了那种压抑。
内观灵海,那片绿色草原比起以前扩大了不止一倍,自己能够活动的区域也广了许多,而且处在中心的位置,一棵小树吊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