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天与弗取,反受其咎”。
体内金色先前化身锋利小凿子,一点点凿着经脉堵塞物,效果虽说缓慢低微,但至少证明是行得通的。
被自己剑阵困住,说出去毕竟是挺丢人一件事,龟缩起来说不定会显得高深一些,故作高深,才能避免尴尬嘛。
也就是说,时间他是不缺的。
至于丹毒,经过严密细致的理论验证后,他决定分两步走,第一步就是堂而皇之的嗑药,第二步则是根据嗑药的成果,进行更加细致的剖析,再指定可行方案。
人类,生来就是要有刻苦钻研,以身献道的精神,为人类崛起而进行科学试验,运气好,就此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也不是不可能啊。
于是,雷厉风行的小伙子抱持着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将身上携带的所有丹药一股脑拿了出来,依着《丹略》开始更为细致的分门别类,区分出那些注重疗养而且副作用小的丹药,再根据具体疗效制定服用顺序。这一波操作下来,他已经觉着至少过去了三天……
也有好消息,金色小剑凿开了第一处堵塞,灵气涌入,浑身舒畅得想要呻吟。
细心的宋就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体内金色文字融化后形成的“液体”,似乎有着某种强劲的分解作用,在被“金液”浸泡后,凿起来眼轻松许多。
宋就第一回,像个真正在修行的山上人了。
然而修行的时光总是枯燥的,何况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连时间过去多久都得靠强大的生物钟辨别。
宋就觉得自己要疯了。
只是每次尝试以神识探寻头上那座明显有猫腻的大阵,他脑仁都要剧痛一阵子。
这一日,收回了一小缕神识的宋就,脸色铁青,不晓得是否只是因为洞中夜明珠光芒越发暗淡的缘故。
以力破之……
横在身前的是那柄来自天堑关剑仙遗迹的锈剑,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砺,已经开始掉锈了,虽说露出来的剑锋不多,也正因如此,才舍得拿去“破阵”嘛,说不得要被大阵搅碎成渣,太好的剑可舍不得。
至于得自玄清宗的那些制式小剑,当初嗑药逃跑的时候都毁得七七八八了。
加上这段时间在剑阁投入太多,如今的宋就渐渐有些穷了。因而那些暂时不能用出来的,能够表明他身份的东西,姑且还是留着压箱底吧。
飞剑腾空,嗡嗡而响,窜到头顶不远就折了回来,咣叽一声砸落在地上没了动静,俗称躺尸。
宋就蹲下身来,伸手想将剑提起来,重如山岳,挪动不了分豪。
原来还是把有脾气的剑啊。
“你是有多钟爱这片土地?亲着嘴都扒拉不开?我可跟你说啊,你要是这么不听话,我可将你送回天堑关那座石崖,再压你个几百年……”
剑身震颤。
我就不起来,你奈我何啊……
“小老弟,不止有点皮啊……”
宋就起身,取出了另一柄长剑。
磨刀霍霍。
——
天渊峰下,刚刚破土动工的大道已经平整出来,靠近山脚的地方,一座巨大的白玉石坊已经树了起来,十里八乡,可谓是最为气派了。
宋就发下话来,毕竟是剑阁的门面,要舍得花钱,所以这条基本没人走的大道修出于了五里地。从空中看去,如同群山间一个巨大的创可贴,恐怕除了自家人,所有人眼里都只会觉得“破坏生态”,简直“有碍观瞻”。
事实上,剑阁真正的山门位于半山腰处,藏于云雾之间,杀机四伏。
又是这一日,群山青翠,云海翻腾,大好出城访山日。
只是进得深山,倒是缀着几许秋意,枫叶如血,浸染山河,有一种别样的“醉”意。
尚来不及铺上白玉的大道上,一阵清脆的铃音,循声看去,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头黑驴,这会扯着嗓子干嚎,百鸟扑腾,客大欺主。
黑驴小跑着上前,没多远背上已驼了一人。
手里提着生,另一只手举着根长棍子,吊着黑驴眼前的大白菜……
“停驴做爱枫林晚,我上高山拿一血……”
小黑驴噗嗤了几声,歪着脑袋想将那在眼前晃了好久的大白菜咬在嘴里,每次即将成功,背上读书就会提一提长棍,到嘴的美味就这样没了。
小黑驴仰起脖子,扯起嗓子,干嚎起来。
书生用手里的书拍了拍黑驴脖颈,笑到:“你这凄厉的又叫又嚎,会没朋友的。”
“哎,我何尝不是因为没朋友,才捞到这种没人性的任务。人家好歹是个读书人,打架什么的没学过啊。”
书生说着抬眼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天渊峰,感知着旁人不易察觉的气机动荡,脸色越发愁苦:“这是要吃闭门羹了。小驴儿,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小黑驴没有理他,突然停了下来,尥起蹶子。
书生从驴背下来,有些生气,“信不信我给你做成驴肉火烧?”
小黑驴驴躯一抖,撒开脚丫子跑了。
真是一头脱缰的野驴。
读了这么多年书,书生这会有些挫败。
“老师啊老师,你说你来一趟人间,好好吃喝玩乐,卖弄卖弄一肚子学问不就好了?何苦整这么些事,弟子委屈啊!”
辏将书卷插入腰带,撩起青衫,继续往前。
石坊前,书生笑了起来,“要是我,铁定在这两边刻上三五副对联,不然怎么对得起这上好的白玉!”
书生捏着下巴,眉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