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依旧犹豫,长叹一声,拜道:“草民只是一儒生,可当不得汉公如此啊!”
“不知郑公心中有何疑惑,不如说出来,孤也好为郑公解答!”
刘德开口询问道。
郑玄犹豫片刻,这才道:“敢问汉公,要以何种学问治世?”
“先生可有教孤?”
刘德没有回答郑玄的问题,而是开口询问道。
郑玄一听,这才稍作精神,对刘德道:“天下正值乱世,汉公自起兵以来,先定燕州,驱逐胡虏,再平北州,使北州百姓得以喘息,派兵南下剿灭伪帝,可为当世之豪杰,万人敬仰!
但汉公常以霸道治世,此非良久之计也!
辽城、北平乃至燕州、蓟州,亡于汉公刀下的世家何止千人!如今天下,得世家心者方能得天下,而汉公却本末倒置,剪灭世家,以世家之田以养贫者,必然使世家离心离德,汉公又以武卒充作亭长等下吏,武卒粗鄙,不通政务,民怨沸腾,汉国虽壮,但不过是外强中干,旦夕亡矣!
玄虽为一书生,但希望汉公以王道治世,减少杀戮,安抚世家,予以官职爵位,如此,方能使汉家长治久安,才能江山永固!”
果然,郑玄虽然是儒家大家,但也没有脱离儒家的根本,儒家崇尚的便是大家族治世,自己麾下的荀彧等世家同样如此,对自己家族的利益颇为看重。
而自己屠戮世家,却是伤了这群儒家敏感而脆弱的心了。
说到底,郑玄也不过是凡人。
刘德虽然以仁义为名,但确切来说,他是枭雄。
谁挡他的去路,他就杀谁!
佛挡杀佛,人挡杀人!
世家听话则用,不听话则弃!
虽然就差被郑玄指着鼻子骂是当世屠夫,但刘德脸上丝毫没有显露出不快!因为刘德需要郑玄这么一个大儒作为一个标杆,来展示他的胸襟。
吸引更多的读书人。
这样的大儒一般情况下是不能杀的。
刘德站起身来道:“郑公,何为王道?何为霸道?汉国,便从孤开始,以王霸道杂之!”
郑玄惊愕不言。
“郑公乃是儒家大师,潜行著著,更是在这山间教书授徒,但在这山间,授徒最多不过百余人,郑公何不随孤去北平,施以教化,让更多的士子学习儒家学问,这不是郑公您的理想吗?”
刘德从包裹中拿出了自己的大杀器。
“郑公,您看这是什么?”
郑公看到面前洁白如雪的纸张顿时看呆了!
“汉公,这...”
...
百里奚与戏志才等人在院中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屋门打开,刘德为表示尊重,将郑玄从屋中请了出来。
百里奚等人连忙上前参见,毕竟是大儒,还是颇受人尊敬的。
刘德对二人道:“郑公已经同意在翰林院担任博士一职,你二人定要好生安排!”
“臣等领命!”
二人拱手拜道。
“还请汉公准许老夫与弟子们说几句话!”郑玄对刘德道。
“郑公请!”
侍卫们将郑玄的弟子们从门外放了进来,士子们一片吵杂,瞬间涌了进来,口中呼喊:
“夫子!”
“先生!”
郑公伸手示意众人安静,说道:“老夫决定跟随汉公前往翰林院任教,尔等在这期间定要好好攻读文章,准备科考!”
“夫子,您还给我们授课吗?”
有人问道。
郑玄抚着胡须道:“汉公同意老夫继续为大家授课,不过不可能是在这里了,应该是在北平!”
随后,郑玄的家眷就开始收拾家当,士子们也在各种各样的心情下回往了自己的家中。
视角回归到北平,在府衙处理军务的章天朗却是接到了来自滦州的急报。
刘德不在时,章天朗管理军务,荀彧管理政务。
但章天朗并没有军队的指挥权,所以地位上还是荀彧较高。
章天朗翻开奏报,上面写的比较具体,虽然是急报,不过看样子情况还在掌控当中。
可以简单的概括为:滦州南部三县发生叛乱,并有山贼攻打县城,威州有异族动向。
山贼已经驱逐,但隐没于群山之中,需要派兵剿匪。南部三县还未收复。
已经派遣哨骑前往威州打探。
章天朗将急报收好,即可令道:“来人,立刻将急报发往主公手中!”
“是!”
等刘德接到急报的时候,距离北平快马一日即可抵达。
所以刘德让许褚留下继续护卫大军,自己带着典韦与一营虎卫快马返回北平。
等到了北平,不顾疲惫直接前往五军都督府。
“现在滦州是什么情况?”
刘德向章天朗询问道,并继续下达命令:“让戴宗立刻来见我!”
章天朗又将一急报递到刘德手中,道:“这是霍都督又派遣快马送来的急报!”
章天朗说道:“威州有羌人在滦州掠夺,据查,羌人是经常派兵过来,因为威州早已失去了控制,现在咱们对威州根本没有什么了解,伪帝杨天龙对于羌人也从来不管!滦州南部霍都督已经派遣于禁前去征讨,不过还没有消息传来!”
“兵马粮草够用吗?”
刘德询问道。
“勉强够用,所以只派遣了于禁一部,魏延前往了滦州西部,防备羌人,现在滦州的防备其实是空虚的!”章天朗回道。
“能否派遣其他兵马支援滦州?”
“北州白起所部兵力已经捉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