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徐昭昭气得不行,一侧孙裘却冷笑道:“你们徐家说什么诗礼之家,就是一屋子的流氓罢了,欺负了我妹妹不说,如今还不认账,徐程青那个胆小鬼都不敢出来见我们,我看你们分明就是仗势欺人!”
“谁欺负你了!”
“你还说没欺负我……”孙婉婉见徐家人始终不出来,干脆上前一把捏住了徐昭昭的手腕要把她拽开然后进去,九皇子说了,一定要把徐家人拖在府里……
徐昭昭力气比她大,看她死死捏着自己,反手一把就把她推开了,孙婉婉也随之倒退三步,看着她就要借势摔倒了,腰上却忽然多了一只胳膊。
“孙小姐小心些。”林锦婳上前一把将她扶住,银针也刺入了她腰间的穴位。
孙婉婉只觉得腰间一阵刺疼,只以为是不小心扯着了,没多在意,扭头看着林锦婳也来了,才讽刺笑起来:“原来是你……”
“方才孙小姐说仗势欺人,可如今见到本郡主也不知行礼问安,也不知是谁欺人呢?”林锦婳淡淡收回手,漠然看着她道。
孙婉婉想起林锦婳也被赐封为淳和郡主了,鼓着眼睛瞪她,半晌没说出话。
孙裘识时务些,立即行了礼,才道:“郡主,你不了解方才的事……”
“什么事?”林锦婳打断他的话。
孙裘笑容一僵,睨着面前的女子,笑容慢慢收敛起来,才道:“就算是郡主,也不能任由自家兄长欺辱人家清白女子不是?”
“是。”林锦婳目光微凉看着她:“谁欺负孙小姐了?”
“当然是徐程青……”
“证据呢?”林锦婳不想跟他们多纠缠,直接道。
孙裘轻嗤,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证据:“这首求爱的诗可是徐程青亲手写的,这笔迹绝对是他不会错。”
“你胡说,我哥哥躲避你们孙家都来不及,怎么会写情诗?”徐昭昭立即冲过来道。
林锦婳按下激动的她,接过信纸扫了眼,才扔在了地上:“不是他的笔迹。你们敢在徐家无理取闹,污蔑徐大人清白,还敢对永乐郡主不敬,来人,把他们给我赶走。”林锦婳说完,一脚踩着那信纸便拉着徐昭昭回府去了,墨风则是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冷淡看着他们:“二位,是奴婢赶你们走,还是你们自己走?”
孙婉婉吓得一哆嗦,倒是孙裘大胆些,梗着脖子道:“我就不信你还敢杀了我们……”
他话音未落,墨风的剑已经瞬间到了他的脖子边:“奴婢要说二位妄图谋害郡主呢?这个罪名够不够斩杀你们的?”
“你胡说八道……”孙裘高喝,墨风只得体轻笑:“奴婢都是跟孙公子孙小姐学的。”
“你个丫环……”
“是宁王赐给淳和郡主的丫环。”墨风眉梢挑挑,仗势欺人么,她也会。
孙裘喉头一梗,半晌没说出话来。
孙婉婉见徐程青始终不出来,只悄悄扯了扯孙裘,低声道:“大哥,我们在旁边候着,他要是出来咱们再拦着。”
孙裘闻言,觉得也是个办法,这才抬手故作得意般拨开墨风的剑,冷嗤一声:“宁王的狗,那也是狗。”说完,才跟孙婉婉走了。
孙婉婉走时,只莫名觉得腰间酸疼的很,让她隐隐都有种直不起腰的感觉,直到到了马车边,才立即让人扶着爬了上去。
墨风看着他的背影,一点不觉得愤怒,左右凭他们两作死的性子,迟早要自寻灭亡的。
看人走开,这才转身跟了进去,不过这会儿林锦婳也觉得奇怪了。
她站在花厅里看着正等着的舅母,不解道:“当真是高侍卫接他走的?”
“对,是高侍卫,说是宁王殿下有安排。”徐夫人也担心这件事,毕竟谋反是大罪,谁沾染上,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事。
林锦婳闻言,倒是诧异,之前哥哥说王爷在大理寺内一下午没出来,难不成是障眼法,为了迷惑敌人而为之的?这样一想,她放心了些,只道:“既如此,那你们一定要守好徐府,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表哥不在府内。”她想起方才在门口闹着要见徐程青的孙氏兄妹,怕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徐夫人点点头,看她气色不大好,问道:“锦婳,你可还好?你爹爹他没再犯糊涂了吧?”
想起林麓之,徐夫人心里不大高兴,林锦婳只是忍住心酸,浅笑:“爹爹很好。”
“那就好。”徐夫人看她眼底泛起的湿意,知道她必又是受了委屈了。
外面天色慢慢黑了下来,林锦婳没再多留,又嘱咐了几句才回去了,等她一走,徐夫人便跟徐昭昭道:“等得空了,咱们还是得去一趟林家,你这姑父实在是个榆木脑袋。”
徐昭昭也心疼林锦婳,赞同的点了点头。
此时京城,乌云把天上的月光全部遮住了,除了少数几颗星星偶尔冒出来,街上已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街上偶尔有人快速骑马穿过,声音也变得格外的突兀响亮。
马儿很快在京城一处酒楼前停下,不多会儿马上的人儿便下来,转头上了二楼雅间,看到里面的人,才拱手道:“王爷,徐程青只怕不在府中了。”
“孙家这两个人这般没用……”
赵倾站在窗边,看着不远处亮着灯火的大理寺,浅笑:“已经去大理寺了么,大皇兄果真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这一次的罪证是怎么都抹不掉的。”说完,才微微吸了口这夏夜独有的温热气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