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你身体还未痊愈,不要乱走动,还是回去躺着吧。”一个老妇的声音从他的前方传来,而后他感觉到有人过来扶着自己。
待眼睛适应了阳光,他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便是当初搭救他的那位女子。而那话语传出地则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此刻正满脸关怀的看着自己。
何一诺似没有听在耳中,而是拄着拐杖欲直接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那女子紧紧抓住,他心中一阵厌烦,因为他这十年间从未与人有过交流,故而对别人已是渐渐的失去了耐心。
而他却看到女子的另一只手在比划着什么,她指了指自己的身上,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溪流,又作了梳头的样子。
何一诺知晓了她的意思,在犹豫了片刻之后,终是没有拒绝,跟随着她来到了溪流边。
三个时辰之后,在女子的精心梳理下,何一诺的容貌重新恢复了光彩,而后女子找来了一些男子的衣服让他穿上。待一切收拾完成后,女子面上堆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何一诺自己对着水面看了看自己,却发现这张脸竟然变得有些陌生,仿佛这多少年的时间里他在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活着,他甚至不知道这么些年自己究竟是怎么度过的,或许是天佑可怜人,让他在混乱之中捡回了一条命。
这时,他身旁的女子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用手势在简单的比划着,仿佛是在说他长得好看。
何一诺面上渐渐的出现一丝笑容,他仿佛好久都没有笑过。而后他将头再次埋入溪水中,溪水潺潺,抚过他的脸庞,一阵清凉传入心底,让人心旷神怡,而这么多年的沉沦,仿佛直到这一刻方才重新振作。
“白沁,你娘亲做好午饭了,你带他过来一起吃午饭。”不远处的村庄传来了男人厚重的声音,何一诺转头看去,其一身朴素着装,神态沉稳,想来便是这女子的父亲,而这女子名字叫白沁。
而后他在白沁的搀扶下,重新回到屋舍。屋舍不大,同样简朴至极,桌上的菜肴却很是丰盛,他们父亲二人看到何一诺醒来皆甚是开心,似乎一点也不排斥他这个残疾人。
他们生活在一处普通的村舍,名曰湖村,因不远处的湖泊而得名。村中总共有百户人家,原本他们在刚收留伤痕累累,短腿残肢的何一诺时曾遭到左邻右舍的非议,然后来便也慢慢接纳了他。
白沁的母亲平常在家操持家务,而她的父亲白桦则是一等一的打渔好手,同时他还有一样绝活便是编制草人,从他手中出来的草人仿佛似有了灵性一般,栩栩如生,更似有种说不出的蕴力藏在其中。
“你昏迷了那么多天一定是饿坏了吧,快吃些东西吧,这是白沁的母亲特地为你做的。”白桦看着何一诺,缓缓说道,其皮肤黝黑,手上更是布满老茧,想来是常年编织草人所致,他朴实的面上挂着一丝微笑,这让何一诺的心中感到一阵温暖。
他二话不说,直接大口开吃,他们一家三口先是一阵莫名的诧异,而后便都是露出一丝微笑,看着他尽情的享用。
在后来的几日内,何一诺依旧是一言不发,似与他们格格不入,他见惯了人情冷暖。只不过白沁一家也并未在意,而是一如既往的待他。
一日,何一诺与白沁母女二人来到离村舍不远处的湖边,而自他来到湖边,他便感觉到一股隐约的诡异力量。
他虽已不是修道人士,修为尽毁,但是他对于一些事物的敏锐洞察力依旧存在,尤其是仙家道法之气。
但是此处的气息却极不寻常,在仙家之气中,却充满着浓雾的鬼气与死气,他不知道这湖中究竟有什么,但他猜测,这个湖泊一定是后来形成。
白沁将他的神情看在目中,而后将他带到白母身边,让其母亲告诉他有关这个湖的一切。
白母告诉何一诺,这个湖叫做照心湖,在很久之前便已存在,当她还是少女时,便曾听闻自己的祖父一辈谈论过这湖的由来。只不过所有人都未曾亲眼见过它的由来,而关于这照心湖却是有一个传说一直流传了下来。
何一诺心生好奇,与白沁二人蹲坐在白母旁边,安静的听她讲诉,而白母提及这段传说时,面上却出现了一份唏嘘。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这照心湖原本所在地竟是一处城镇,名曰四周城,城中富饶繁华,人口亦是稠密至极,然而就在所有人享受着安逸生活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场洪水淹没了整个城镇,城中一人无一幸免,原本人声鼎沸的城镇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座死城。”
白母说着,面上出现一丝惋惜,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身前的照心湖,“传闻这四周城便是被淹没在这湖底之中。”
何一诺与白沁面上的困惑之意更浓,却不知这好好的一座四周城为何会突遇此灾难,而这突如其来的一场洪水又是怎么一回事。
白沁明白他们的困惑,看着照心湖,深深的说道“关于这场洪水还有另一个传说。”
“四周城信仰一神灵,其名为飘渺之龙,在其守护之下,四周城人杰地灵,无灾无难,一片富饶。然却不知四周城的居民何时招惹了三条云龙。一日,应龙来犯,飘渺之龙现身予以威慑,其乃属蜃龙一系,且早已迈入大乘之境。”
“只是,三条应龙却依仗数量优势,不仅没有撤离,反而变本加厉。以其云龙本命天赋神通,给四周城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狂风暴雨,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