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运皱眉道:“王大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竹林村守着这么一大片竹林,却没有富裕起来。我们要好好想想原因,光卖竹子、竹笋赚不了大钱,但是,我们换个思路,如果将这些竹子编织成精美的工艺品,是不是可以赚大钱?江州市就有一个竹编市场,那里的竹编工艺品就很精美,销量也不错,听说每年还能出口一部分到国外创外汇呢。”
赵海玲泡了一杯茶水,双手递给了钱三运,说:“钱书记,喝茶。”
钱三运接过茶杯,道了一声谢。赵海玲说:“钱书记,我家冬生手艺很精,他只要看到工艺品的样子,就能编织,我在想啊,如果让冬生编织一些工艺品,你能不能帮他将工艺品卖出去?”
“当然可以,只要品相好,卖出去肯定没问题。下一步,我将派人去江州及其他地方的竹编市场进行考察,了解什么样的竹编工艺品畅销,然后,再组织像王大哥这样的能工巧匠照葫芦画瓢,编织出同样的工艺品来。当然,模仿是必须的,但创新也很重要,如果能够编织出很独特的工艺品,那更好。”
王冬生一刻闲不住,刚和钱三运说了几句话,又开始蹲在地上编竹垫子。他一边编,一边说:“钱书记,只要能保证竹编工艺品能够卖出去,我就有本事编织出来。其实,一通百通,编织工艺品并不难。”
钱三运兴奋地说:“好,王大哥,下次我派人去外地考察竹编市场,你也参加。镇里会给你发误工补助的。”
王冬生说:“好,钱书记,什么时候出去考察,和我说一声,再忙我也要去。”
赵海玲试探着问:“钱书记,中午在我家吃饭?”
钱三运说:“不,我在春英婶子家吃饭。”
赵海玲说:“好吧,钱书记,你和冬生聊聊,我要去后院洗被子啦。”
钱三运和王冬生闲聊几句后,问道:“王大哥,听说你家的耕牛前几天丢了?”
王冬生说:“是的,钱书记,在四五天前,我大清早起床后,发现牛圈的门是开的,锁被撬开了,牛不见了,我当时就意识到牛被偷了。我和老婆在村子里四处寻找,哪能找到?后来我报了案,镇派出所来了两个人,走访了一些村民,但是什么也没查到,估计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王大哥,你怀疑是什么人偷了你家的牛?”
“这,这个……”王冬生似乎顾虑重重。
钱三运鼓励道:“王大哥,你不要有什么顾虑,现在就我们两人在,什么话都可以和我说。龙虎帮应该听说过吧?”
“听说过,是青山县最大的黑社会,不过,龙虎帮好像前不久被公安局剿灭了。”
“是的,龙虎帮前不久的确被剿灭了,当时我在县里工作,不瞒你说,剿灭龙虎帮有我的功劳。王大哥,你想想看,龙虎帮那么强大的势力突然之间就土崩瓦解了,竹林村即使出现几个村匪路霸,又能算得了什么?你要相信政府,不要有什么顾虑。”
“钱书记,听你这么一说,我也不想隐瞒了,村长张小四的二哥张小龙嫌疑最大,但是,我们没有充足的证据,话又说回来,就是有证据,我也不敢指认他,他这个人我们惹不起。”
“王大哥,既然你说没有充足的证据,那又怎么怀疑牛是张小龙偷的?”
“张小龙是惯偷,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而且,而且他——”
钱三运笑道:“王大哥,看来有些话你还是不敢说嘛。”
王冬生红着脸说:“钱书记,我不是不敢说,是不好意思说。”
钱三运一愣,问道:“不好意思说?”
王冬生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还是说吧,张小龙想打我老婆主意。”
这或多或少出乎钱三运的意料,不过,仔细一想,又不觉得奇怪,王冬生的老婆赵海玲的俏模样别说是在农村,就是在大城市,也能将很多女人比下去,张小龙这个二流子想打她主意是再正常不过了,于是问道:“王大哥,你的意思是张小龙好色?”
“钱书记,张小龙不是好色,是非常好色。村里只要漂亮的姑娘、媳妇,他都想打她们的主意,他还是一个qiáng_jiān犯呢。”
钱三运故意问道:“张小龙是qiáng_jiān犯?”
“是的,这事村里人都知道。在十多年前,张小龙刚二十岁出头,天天在外面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在一起鬼混,有一天中午,他和两个小混混在镇中学后山上游荡,恰好看见一个漂亮的女学生路过,他们就轮流将女学生奸污了,那女学生听说成绩很好,刚上初三,估计就十五六岁。张小龙做了四五年牢出来后,还是没有学好,继续和社会上的人在一起勾勾搭搭,干了不少坏事,不过,他有后台,弟弟当村长,妹夫又在县里当官。”
“王大哥,你知道张小龙的妹夫在县里哪个部门当官?”
“听说是公安局的,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张小龙不是我们村民组的。张小龙的妹妹在读中学时比我高一届,当时成绩很好,后来考取了师范,毕业后在城里当老师。”
“张小龙好色,有没有对女人动手动脚呢?”
“张小龙虽然是个二流子,但长得并不丑,现在农村很多男人都外出打工了,有些留守妇女很寂寞,张小龙勾引她们,她们半推半就的。当然,也有女人不喜欢他,遇到那些不从他的女人,他就恐吓她们,半夜里学鬼叫,扔石块,砸窗户,闹得人心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