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开始动手,就见戚稻走了进来,站在她边上。
牧莹宝知道,这么短的时间,他根本不可能把外面受伤的都给包扎好,定然是被那几个给撵了进来。
不过,她也没再说什么,薛文宇和他的手下们彼此这样,她觉得这样真好。
他是值得他们舍命相随的人,他们也是值得他舍命相互的人!
“戚叔,你先用酒净手,等下我说可以的时候,你用这把剪刀剪看见的东西,记住了么?”牧莹宝说完,咬着牙小心翼翼的划开中间的部位。
这样的手术她已经做过很多次了,都说患者在医生的眼中,都是一样的。
其实,牧莹宝想说不是。
面对所有的患者,心里的感觉还是会稍有不同的。
比如,她在给年纪很小的患者做手术时,会更加心疼一些。
比如,眼前这位伤者,是钻进她心里的那个人了。
戚稻没有多啰嗦,应声是,用葫芦里的酒冲洗了手。
这葫芦中的酒闻着就更烈更凶一些,可见是为了这样的手术特制的。
都不用牧莹宝多叮嘱解释,戚稻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让他取箭他没把握,但是让他做这等辅助的事还是能胜任的。
拿起一把小巧的剪刀,目不转睛的盯着牧莹宝的动作,当她用那小巧的工具钳着露出一根针般细的钩子时,他伸手给剪段,再看着她把断了的钩子取出来。
如此反复的几十次后,小小的托盘内,已经一小堆取出的钩子了。
牧莹宝再次小心的检查了一下,确认箭尖上的钩子都已经取了,这才让戚稻配合着,把箭尖取了出来。
仔细的处理着创口,看着中箭的部位,颜色开始正常知道是解毒的药效发挥到了。
又上了解毒的和止血消炎的药粉,这才包扎起来。
牧莹宝这时才发觉,自己浑身都已经湿透了,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屋内炭火盆太多的缘故。
“夫人辛苦了,属下出去看看他们。”戚稻看向牧莹宝的眼神更加钦佩了。
耳边听人传闻,这夫人就很神很神,他是个心虚的大夫,深知人不可貌相这个说法,所以不曾怀疑过外面对这位夫人医术的传言是否失实。
眼下亲眼看着夫人,对面主子这样的状况,能如此冷静拿刀的手那么的稳,这就足以让他更加的钦佩了。
“我与你一起吧。”牧莹宝说完,拎起一个药箱跟着他一起出了卧室。
俩人一出去,外面等着的,呼啦一下都围了过来。
“放心吧,你们主子无大碍的,你们以后若是犯了错,他那条胳膊抡起板子来,能要你们半条命。”牧莹宝说着,指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示意他坐下,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众人一听,这才真的松口气,笑了起来。
戚稻也动手给他们处理伤口;“夫人给主子医治已经很累了,你们几个能不能懂点事儿?”看着外间这群家伙,都往夫人那边靠过去,他被气笑了都。
真是的,他的医术谁然比不得这位夫人,可也不至于这样被人嫌弃吧!
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加上确认了主子无大碍,再加上之前夫人的一句玩笑话,众人都嘿嘿的笑了起来。
气氛也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牧莹宝也不跟他们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就专心的给他们处理伤口。
不过呢,让戚稻那么一说,这些人都走到他那边去了。
一群耿直的汉子,让牧莹宝觉得他们怎么这么可爱呢。
“母亲?”这时候,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小脑袋伸进来,紧张兮兮的喊道。
“儿子,你,吵到你了?”牧莹宝赶紧的招呼他进来。
孩子穿着中衣,披着棉袍过来的,可见是没见他父亲回来,不安心睡不着。
“母亲,父亲他?”辉哥虽然探头时就注意到了屋内人脸上的神情,却唯独没看见父亲,所以心还是吊着的。
“他啊,已经无大碍了,但是我喂他吃了药现在睡着呢,你不放心的话进去看看吧。”牧莹宝尽量的说得很是轻松,她是真的不想孩子心里背负得太沉重。
辉哥闻言点点头,没急着进屋,却看了一圈屋内的其他人伤处,虽然辉哥什么都没说,可是众人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内疚。
“戚叔,这里你忙着吧。”牧莹宝看着辉哥如此,不得不过去陪着。
外面的人中,伤得最厉害的俩,之前都已经被戚稻处理好了。
剩下的这几位伤者,伤得的确不是太严重。
陪着辉哥进了卧室,辉哥上前,跪在床前,看着父亲胸部包扎的位置,眼泪吧嗒吧嗒就往下掉。
“儿子,别这样,你还不相信我的医术么?”牧莹宝在一旁拍着他的肩膀安慰。
辉哥扭头,看向她;“母亲,儿子知道坐上了这龙椅之后,还是会遇到以前那种险恶之事,儿子真的怕。”辉哥边说边抱着牧莹宝的腿。
牧莹宝心疼坏了,扶着孩子起来,俯身给他擦拭着眼泪,按着他坐在床沿上;“儿子,我知道你怕什么,说实话我也怕,我怕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可是你想想,这是咱担心,咱怕就能避免的事么?
这是咱要面对的,不可回避的!但是,不管如何,这些都是值得的,事有意义的。
每个人的一生,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都要面临各种挫折各种的事。不是这样的,就是那样的。你觉得这条路上有阻碍,想避开换条路走,还会遇上另一种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