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楼112监舍,佟丽被押在这个监舍已将近三天了。
被送进一号楼女犯监舍这十来天的时间里,佟丽已经因为跟其他女犯打架换了几次监舍。
虽然这些日子,佟丽与这里的女犯人也算聊得来。但令她失望的是,交谈中却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任何情报。于是,她不断地故意制造事端,接连被狱警调离监舍,四次换仓。
佟丽坐在铺位一角,她一言不发。其实,她是在暗地里观察着监舍里犯人的一举一动,想从她们的一言一行中找到自己要接近的目标。
这时,监舍铁门被拉开,一阵刺骨的寒风从门外刮了进来。
“都给我从铺上下来,两手抱头蹲好!”
三个男狱警站在门口,其中长着一双三角眼、干瘦的狱警走了进来,他用警棍指着监舍里的女犯吆喝着。
女犯们匆忙中穿上衣服,全都跳下床铺。
“管事的,监舍里一共有几个组员?”
三角眼狱警转悠了一下慢吞吞地问道。
“报告长官,一共十一个犯人。”
站起来报告的是一名中年女犯,她不卑不亢地答道,脸出露出平静的表情。
显然,她对狱警突然突击检查清仓已是习之为常了。
三角眼狱警对门口两个同伴一招手。两个狱警如狼似虎地从门口冲进来,翻箱倒柜。顿时,监舍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都给我全部站起来,排成两行,将外大衣脱掉!”
见两个狱警没有检查出什么违禁品,三角眼狱警小眼一转便大声喊道。
女犯们都站了起来。她们有的犹豫了一下,见到管事的中年女犯脱下外套,她们也跟着脱下穿在外面的棉衣。
三角眼狱警将警棍收起来,一个接一个进行搜身检查。
一个年轻的女犯忍受不了这种屈辱,泪水如同扯断了线一般从脸上掉了下来。
“哭什么?再哭关你禁闭!”
三角眼大声威胁道。
旁边的两个狱警见状,也哈哈大笑起来。
那名中年女犯眉头蹙了一下,还是强忍住了心中的怒气。
枯燥的监狱生活让这几个狱警心理变得扭曲,他们经常以折磨女犯人取乐。
这时,三角眼走到个佟丽前面。他上下打量着佟丽姣艳的脸庞和修长的身材,三角眼不由迸发出异样的光彩。
“你这里面有没有藏着什么东西啊?”
三角眼狱警一边说着,长着黑毛的咸猪手也不老实地从腰部慢慢移动到佟丽傲人的前胸。
忽然,佟丽出其不意地用脚朝三角眼的裆部踢过去。
“啊!”的一声惨叫。
三角眼退了几步,弓下腰,双手捂住下部,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那两名狱警见状,赶紧上前按住佟丽的双肩。
“将这个贱货押到操场面壁一天!面壁之后我再让她尝尝关禁闭的滋味!”
三角眼恶狠狠地叫嚣道。
两名狱警给佟丽打上脚链,押到到操场的围墙边上。
空荡荡的操场上,北风凛冽,雪花如棉絮一般飘飘洒洒。
佟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头发上、衣服上已沾上了一层雪花。远远一看,就如同一个雪人站立在那里。
“这年轻女娃也真是倔强!”
中年妇女从铁门小孔看着操场外面一切,她叹了一口气。
中年妇女是山城地下党南岸支部一名交通员,名叫李翠花。她在送情报到达联络点时,因出现地下组织出现叛徒告密,自己来不及撤离,被特务当作嫌疑犯给抓了进来。
佟丽咬着牙,寒冷的北风让她的脸感到阵阵的刮疼。
她坐过两年牢,对监狱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她很清楚,这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获取同犯们的尊重,才能得到她们的信任。
为了得到王牌特工的称号,为了能够上位升官,她必须忍受,也必须做出一定的牺牲。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心硬如铁,有时已经认不清自己了。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是在一个戏班里长大,父母常年带着她走南闯北。她的童年是在居无定所中度过,也是在父母、戏组班员们的呵护下幸福地长大着。
在她十七岁那年,经不起她的央求,父母终于同意让她上台演出了。
她完美的身材、出神的演技博得观众阵阵掌声,戏班的收入也越来越好。
如果生命中没有遇到这么一个男人,她的生活也许会平平凡凡中过完这一生。
可是,命运总是那样爱捉摸人。
每一次她上台演出的时候,前排总是坐着一位年轻英俊的军官,从不缺席、风雨无阻。
这位军官的坚持终于俘获了她少女的芳心,他们很快坠入了爱河、如胶如漆。
可是,就在佟丽怀上军官小孩将近一个月时候,一个可怕的消息传到了佟丽的耳朵。几天后,这名军官即将跟山城一位少将的女儿结婚。
她父母知道之后,实在忍不下这一口气,便上门想讨个说法。却没想,这一去却被少将手下的人送进了监狱,深受打击之后,父母双亲没多久也两命呜呼。
佟丽为些生了一场大病,孩子也打掉了。
就在这名负心汉的婚礼上,突然出现的佟丽朝他开了二枪。虽然军官没有丧命,但也废了一条腿。
佟丽被送进了监狱。第二年,就在她以为人生就这样终了的时候。中统特情科的冯力忠奉命成立特务班,来到监狱物色一些身手不凡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