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老奴十五岁,是长公主的女官,名为文烟。长公主那时也不过十四岁还未及笄,却是有心上人的,只是身份特殊,难以见面。当长公主知道老奴也有意中人时,便答应等到老奴到了年纪放出宫时,要为老奴赐婚,还要为老奴准备嫁妆。谁知道,就是这么慈悲的长公主却有那么苦的命,不能与心上人在一起,而是被当今皇上赐婚洛王。往日长公主最受c,皇上对她有求必应,但是那一次,皇上不知为何却打定主意一定要长公主下嫁洛王,而且还以长公主心上人和整个长公主宫的人的性命作威胁,所以长公主心灰意冷、就这样等到了及笄,立刻被嫁给了洛王。”
“但是在长公主嫁人之前,她仍然记得与老奴之约,为老奴准备好了嫁妆,将老奴送出宫。老奴家的那口子,正是长公主心上人的长随。临出宫之前,长公主又多让老奴带走了一口小箱子,让老奴将这个箱子送去给她的心上人、也是老奴的新主子。主子当着我们的面,看了箱子里的东西之后,只是将箱子里的信全部挑了出来,留下了剩下的东西给老奴,让老奴权当做纪念。老奴给小主的匣子,就是那个箱子里的东西。”
“之后没过多久,主子就忽然凭空失踪了。老奴家的那口子遍寻无获,于是我们两口子就守在主子的宅子里,等他回来。没多久,我们俩听说长公主生下了世子爷。再过了四年,我们听说长公主又怀孕了,这一次是一对双生子。”
“这时候,主子忽然出现了,只是带着重伤,他并没有停留,只是告诉老奴,他时日无多,托付老奴家那口子想办法进洛王府,到长公主身边保护她和孩子。后来他和老奴家那口子密谈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再次失踪了。”
“这时候的老奴,也已经有将近九个月的身孕,但脉象并不是很稳。老奴家那口子怕老奴路途上颠簸伤了孩子,一时私心,就想不过最多不过等半个月,等老奴生下孩子之后再动身。”
说到这里,郭嬷嬷满脸痛苦,眼中全是泪水。
洛凌霄并没有插话,面孔恬静得仿佛这些事与她无关。她在等郭嬷嬷自己平息心情。
郭嬷嬷梗咽了一会儿,道,“老奴生下孩子之后,我们两口子带着孩子,路上却遇上了一伙黑衣人袭击,老奴家那口子会武,保护着让我们娘俩逃了,自己却……可是老奴当时只顾着抱着孩子逃命了,根本不知道那群黑衣人最开始撒的那把药粉是化功散。对有武功的人有用,对脆弱的婴儿也有用!等到老奴逃到了安全的地方,打开襁褓一看,我的孩子……已经没有气了……老奴现在才知道这都是报应啊!如果我们两口子不拖延,长公主就不会被奸人所害,所以上天才给了老奴应有的惩罚啊!”到这里,郭嬷嬷已经再次悲怆得失声哭泣,眼泪完全止不住,流遍了整张沟壑纵横的脸。
“说了那么多,郭嬷嬷也不过是告诉我你是我娘亲的人。可是我还有很多不明白,你说的那个主子是谁?他现在在哪?是死是活?他如何知道我娘亲会危险?你又是如何知道我转世两次的事情?另一个知道的人是谁?”洛凌霄看着伏在地上的郭嬷嬷,一连串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被问了出来,而并未因郭嬷嬷如此伤心而心软。在她心里,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得到真相。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些问题非常重要,与她前生今世都息息相关。
郭嬷嬷听见她的问话,明白还有很多事情自己没有交代清楚,并不是伤心这些陈年旧事的时候,便用衣袖抹了把脸,用沙哑的嗓子道:“老奴什么都可以跟小主说,但是唯独不能说主子的身份,这是主子的交代,即使小主不信老奴,要杀了老奴,老奴也不会透露一个字。至于主子的踪迹和他为何会知道长公主有危险,这个老奴是想说也说不出来。主子做事从来不会向我们解释,而且自从十二年前一别,老奴再未见过主子。”
“而老奴会知道小主转世两次的事,是因为,促成小主转世回来的人,就是老奴和大全安寺的僧寂大师。”
“啪!”洛凌霄的手,硬生生将榻边处的木头雕花掰断。她瞳孔紧缩,全身都紧绷着,全神贯注只等着郭嬷嬷接下来的话。
郭嬷嬷陷入了回忆中,并未察觉。“老奴埋葬了那有缘无份的孩子之后,在一处偏僻的农庄得人收留修养了半个月才进京。因为急火攻心,老奴一ye衰老了十岁,也幸亏如此,京中没有人认得老奴。老奴得知长公主的死讯,急忙赶到洛王府,却遇上洛王为长公主一双女儿找奶娘,阴差阳错之下,老奴成了您的奶娘。”
“银装是长公主调jiao出来的四大丫鬟之一,整个洛王府也只有她知道老奴的身份。林姨娘其实派了我和银装二人一起去给长公主添香。但是上一世因为老奴害了风寒半途发热被银装劝了回来。她在大全安寺得到僧寂大师指点,说是小主您命主凤星,乃当世至尊至贵,却有妖祸偷天换日,盗取了小主的命格给自己,还将其它灾祸引入您的命中。僧寂大师因为曾经欠长公主一份恩惠,故而想要护小主一次,以回报长公主。只是没等到银装赶回洛王府,就已经被害。老奴最初并不知道这些,等到后来小主的身子愈发不好,老奴去大全安寺为您祈福之时,见到僧寂大师,才得知他早将这些告诉了银装。但是单凭星象,僧寂大师也不能确定,那使用了当世不容的禁术窃取了小主命格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