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夫妇却已经对家里老母撒谎说这个孩子是夫人在京城产下的,而夫人亦是对孩子如同亲子一般。他不忍心再打破这难得的幸福,便干脆一狠心,抛下前景正好的生意,带上万贯家财到边疆来安居,只求这孩子的身世不会有被捅出去的一天。

谁知道,这阴差阳错,他居然帮了白儿的亲生表兄?

幸好对方似乎只是无心的一言,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也就放心了许多,内心不免有些侥幸——在这种大宅门里,一个几年前就“死了”的庶子,应当没什么人会再去多追究了。

又住了一天,第三日早上,洛凌霄一行人便辞别了黎家人,继续上路了。

“洛家妹妹,你此行到底是找谁?怎么这方向我看是去……玉京山?”马上,澹台羽敛去眼中光芒,疑惑道。

“嗯,是玉京山。”洛凌霄并没有告诉他到底是找谁,亦没有告诉他目的地是何处。寻人的时候,总是让他等着,自己去找人打听。

她不是不信澹台羽,而是非常不信。

莲肆的来自于哪个家族,她现如今心知肚明。

四大国五大家,真的有哪家是不忌惮莲家的吗?

而且她隐约觉得澹台羽很不对劲,虽然也是关心,但是他似乎有意无意要拖慢自己的行程,似乎在等什么。

他是北冥的二皇子,便是知道莲肆是她的未婚夫的。

不行了,到达一定时候,她必须得把他甩开!

在离玉京山还有一两日路程的千城,他们在城外找到了一家客栈留宿。

夜里,只见闪出一个人影,拿了根管子就往澹台羽的房间里吹。听动静确认澹台羽睡着了之后,她飞身下楼,从马厩里牵出马匹,消失在夜幕中。

那个本该晕迷过去的澹台羽却忽然睁开眼眸,也是身形一动,就悄无声息地在夜幕里远远跟上了马匹。他虽然武功并非多好,但是长年累月行走在外,却有一身不俗的轻功。

兴许是感知到后头有人跟踪,马上的人狠狠抽了马一鞭子,加快了速度。

澹台羽不徐不疾地跟着,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却是难掩的淡淡难过。

洛家妹妹,此行若是让你达成,必有数不清的危险在等候你。

你是该疾翔于苍穹中的鹰,却为何为一朵白莲自甘牵绊为淤泥?

大约跟出了十几里,他终是狠下心,加快速度破空袭去三道寒芒。

这三道针能让人昏睡上五六天,对身体的影响也不大。之前一直没给她用,是因为她还生着病,他怕这一昏迷会加重她的病情。

不过转瞬,前头的人身体狠狠颤了一下,然后就一头往马下栽。

澹台羽算准时机,飞身掠过,接下她。

不过人一到怀里,他便觉得不对劲——虽然脸是洛凌霄,但是骨骼完全不是!

很明显,这是易容的。

真正的洛凌霄,此时已经离开了那间客栈,从她白日从当地人口里问到的一条从山中行进的小路离开。

只是……

她叹了口气,断魂本是不肯离开她身边的,但是耐不住她狠下的命令。虽然澹台羽应当不会伤断魂,但是自己此去却让她不免会担心了。

她一早就觉得澹台羽能屡次跟上她、还能清楚分辨出她们的易容,其中定有什么玄机。最后她终于在断魂身上找到了一处不易察觉的古怪香气。

澹台羽大约怕她能辨识这追踪香,所以下在了断魂身上。

她为断魂解了追踪香,然后还把残留的香气往自己的身上抹了些,才让澹台羽误会离开的是她。

“美人?姑娘你说笑了吧,这荒山野岭的,哪个长相好的跑到这里来吃苦受罪啊?说实话,姑娘你已经是老头子我在这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玉京山附近的村庄里,洛凌霄正在打听莲肆的消息。

这沿路走了这么远,却没有任何人见过莲肆。

说话的是一个老伯。他坐在门槛上往石板上磕着烟杆倒烟丝,而他的老伴在后头的院子里晒着谷物。

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那老太忽然皱眉,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走过来道:“老头子,你记不记得几天前那个人?”

老伯一愣:“哪个?”

“就是那个半张脸有道伤疤的男人。”

洛凌霄蹙眉:“伤疤?”

“啊,这么说起来我想起来了。五六天前有个男人在村外晃荡了一段时间,他左半边脸有一大块伤疤,看着怪吓人的。我斗胆看仔细看了一眼,好的那半张脸是长得特别俊,老头子我这辈子也就见了这么一次这么好看的人。当然,另半张脸——也不知道是怎么伤的,肉都没有一处好的,洒了一肩膀的血。”

老伯想着,似乎还有些发怵。

洛凌霄瞪大眼睛,急忙问道:“他穿着什么样的衣裳?多高?身边有没有其他人?”大约是她问的太过急促,那尚未好透的咳嗽又起了,引了一串咳嗽。

“诶……姑娘你别急,慢慢说慢慢说。”老伯见她憋得脸都红了,赶忙道,“老婆子,你去给姑娘端碗水来。”

老太忙进屋子给她端了个土瓷碗出来,洛凌霄喝了几口,顺了气,方才对老伯老太致谢。

老伯点了烟吸了一口,“我记得那人穿的是白色的衣裳,个子非常高。他是一个人来的,不过是路过村子外停着休息了一段时间,看样子是往玉京山去了。我们村子里有人看见他,本来看他快晕倒的样子,还想上去搭把手的,但是那半张脸——再加上


状态提示:126 莲肆?--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