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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跟这两个兄弟聚了,到了南华后自己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照顾他们。秦风的本意是带他们出来见见世面,人生多一些历练,总窝在秦局肯定上不了什么层次,同时自己还有几个信得过的兄弟作为帮手。
然而世间的事都是那么复杂,尤其是人情往来,是情义,但同时也充满了交易的意味。人与人之间都是互相的,只有你对我讲情义,我才会对你讲情义,如果完全变成交易,那情义也会慢慢疏远,最后彼此变得冷漠,疏离。
秦风自己就吃了这个哑巴亏,他带兄弟们出来的本意是按照他们本人的意志,开拓出属于自己的事业和领域。然而真正实践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人都有惰性,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有依赖性和惰性,靠说理是远远不够的。
好在秦家庄的兄弟们都算通情达理,明白他的苦心,心里虽然多少有些怨气,但始终隐而不发,逐渐也依靠自己走了出来。可是人生那里是短道赛跑,而是马拉松,一个问题解决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接踵而来。他们逐渐站稳脚跟,也需要成家立业,需要稳定的家庭生活,以及受人尊重的社会地位。秦风就算是能力再强,他也不可能满足每一个人的心愿。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很微妙的,越是走得太近,其实越危险,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分崩离析。情义这东西,说坚固也兼顾,说脆弱也脆弱,有几个人能拿捏得准这个分寸和尺度呢?
六点半的时候,秦长生先来了,看到秦风眼睛闪闪发亮,十分的亲热,兴奋地说道:“三哥,你们这么快就来了,让你等我,真是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所以晚来了十多分钟。”
“没事的,下班高峰期拥堵很正常。”秦风摆摆手,示意秦长生坐下,亲自给他斟满一杯茶,问道:“最近医院上班还适应吧。”
秦长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抬起头笑道:“有什么不适应的,我干的就是这一行,能有这个机会就不错了,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听二牛说,你的试用期比较长,要半年还是一年?”秦风小心翼翼问道。
秦长生低下头,好半天没吱声,心里那股委屈在翻涌。的确是欺生,自己虽然考了行医资格证,但是因为没有学历,不是专治院校毕业生,到医院是给主治医生打下手,试用期需要三年。试用期只发基本工资,没有奖金和提成,更没有任何福利。但为了这个机会,他只能选择隐忍。
“说话啊,怎么不吭声,到底是多长时间?试用期工资是多少。”秦风看出秦长生表情的变幻,猜测到他估计没说实话。秦长生的自尊心是这三个人里面最强的,从来不肯示弱,更不肯求人,自己有什么事都选择咽到肚子里。
秦长生苦涩地说道:“三哥,你就别问了,哪个单位不要试用期啊。医患无小事,不积累一定的临床经验,医院也不敢让我主治,万一出了医疗事故怎么办,对不对?”
“闭嘴!”秦风听明白了,以他对秦长生的了解,受了委屈绝对是打碎钢牙往肚子里咽,不会向任何人诉苦。
秦风怒斥道:“你跟我说实话,如果是按照规矩办事,我绝对不说一句话。可如果是欺负人,那我就不答应了。你们是我带出来的,我就有义务为你们负责。我不让你们打着我的旗号为虎作伥,可是也不想你们受到别人的欺辱。我这个人你们知道,从来不喜欢欺负人,但是也不能够受人欺负。”
秦长生和秦二牛的眼眶忽然就湿润了,唏嘘了几下,吸了吸鼻子,低声说道:“三哥,这是我自愿的,你就不要管了。”
秦风明白了,秦长生的试用期绝对不止半年,也许更长,医院不过是雇了个临时工使用。可是他没有选择,只能屈服在这种制度体制之下,不过是为了不愿意让人看不起,打肿脸充胖子。
一个人背井离乡谋生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便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得遵从某种长期形成的游戏规则,否则根本就入不了局,没有机会。秦风回想起自己当年进入银城一中,以他那么优越的条件,居然不受重用,而是备受打压和排挤。看来在中国任何一个地方,国情基本相同,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他不再追问秦长生,而是扫了一眼自己的秘书夏江,微微点点头。夏江心领神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对秦长生的不公,就是对秦风的不公,那么有人就要倒霉了。
这时候包房门再一次被推开,秦铁蛋风风火火赶了进来,看到所有人都到了,就差自己了,连忙内疚地说道:“对不起了三哥,诸位,我刚出完车回来,还没来得及洗去一身臭汗就跑过来了,实在是对不住。我自罚三杯,就算给三哥和诸位赔罪了。”
看到铁蛋这幅表情,秦风其实已经隐约觉察到了他对自己的疏离和怨气,心中隐隐作痛。以他们的认知能力,真的不可能理解秦风的苦心孤诣,人的情绪在某个瞬间爆发,特别是在有人挑唆的情况下,认知能力低下的人,绝对不会站在一个高度去看问题。
“铁蛋,兄弟几个就等你了。”秦风说道,一边招呼服务员上酒上菜,一边说道:“今晚我们兄弟三人好好聚一聚,喝两杯。夏江,你今晚受点委屈,不能喝酒,到时候安全把我三个兄弟都送回家。”
夏江心里明白,可是多少还有点懵圈,既然秦局这么讲情义,给自己几个本家兄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