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必然。”
“可惜王知县来得太迟。”姚兕叹息道。若是王巨早来两个月,或者西夏推迟到十月来抄掠,那时候手下各营军队会更强大。
“不算迟,特别是马!”王巨说道。
姚兕意会,为了让大家折服,王巨也让几个重要的将领查看整个私商的账目。
这是让大家明白,那怕就是上了烧酒。再加上私商的利润,也一起花到强军计划里,并且朱李两家与王巨还掏了腰包。大家知道账目去向,才会感谢。也会听从号令指挥。
实际换马山那边的私商担心,怕麻烦,而且从账面上看没有亏空,实际是亏空了。如果换成其他货物,山那边人不用担心。利润也会提高数倍,未来就可以装备更多精良的器甲。
“姚将军,这战不是关健,关健是明年,”王巨意味深长地说。
姚兕重重点头。
风险不是在眼下,而是在明年,当然,更大的功劳也是在明年。
两人又简单地说了几句,姚兕骑马悄悄离开军营,奔向远方。
第二天天刚亮。野乌兴舍就开始点集兵马,然后只留下几百人看守着抄掠来的物资,便带着余下的两千五百兵马迅速出发。
这次他吸取了罔藏逋的教训,大军在后面赶路,前面不停地有斥候骑马游曳,侦察有没有伏兵。仅一个来时辰,斥候便回来禀报:“宋军出动了,正在东涧谷修建工事,准备狙击我军。”
“东涧谷?”野乌兴舍脑海里回想了一下,然后大喜:“这群宋人想找死啊。”
那是一片开阔地带。虽然面积不大,不过这不是大型战役,自己只有一千几百名骑兵,正好利于自己这支骑兵冲刺。然后又问道:“有多少兵马?”
“大约有七八百宋朝步兵。还有四五百名骑兵。”
这与罔藏逋所汇报的十分相佛。
“沿路可有埋伏?”
“没有,小的们将道路两侧所有山林沟峁都查看过了。”
“那就好,咩布如定,你带着步兵殿后,所有骑兵,跟我冲。”野乌舍兴喝道。西夏人不怕与宋军野战。怕的是攻防战,三川口一战刘平只剩下一千人,因为结成了营栅,于是李元昊带着八万兵马,整攻打了四五天,才将刘平拿下。那是八万兵马,而自己只有两千几百兵马。所以野乌兴舍先甩掉步兵,迅速带领着骑兵出发,从而赢得时间,不让宋军将工事建设起来。
罔藏逋想在边上说一句,野舍将军,你是不是也轻敌了。不过他败得太惨,没权利开口,于是带着他残剩下的部下,紧随着大军向东涧谷冲去。
这里离东涧谷只有十几里地,虽然道路崎岖,甚至有的地段必须将士下马,牵着马才能通过,不过太近了,只半个时辰,西夏人便来到东涧溪。
东涧溪上有蕃人架的一座石桥,还好,没有让宋军毁去。
一千多名铁骑冲过了东涧桥,桥那边就是开阔的东涧谷,因为离疆砟堡太近,虽然是一处牧草肥美的河谷,但没有蕃人来此定居,顶多有部分胆大的牧人在春夏之即,赶着羊群过来放牧。
宋军正在修建工事,一道泥墙,才修了半人高,看到西夏人到达,一个个放下手中的工具,开始在墙后准备反击。
“这道墙?”野乌舍兴哈哈大乐:“罔藏逋,蔡令喉,你们各自率五百骑左右包抄。罔藏逋,莫要再让我失望。”
“喏。”两将各率五百铁骑左右包抄过去。
地形平坦,而且时间也仓促,宋军即便修起一个墙,也不过在正面略起一些作用,左右的却未来得及修起泥墙。但罔藏逋心中却闪过了一丝怀疑,当真是这样?
来不及他细想,宋军也在分兵,各派了几百官兵分于左右,准备张弓放箭,不过左右没有泥墙的保护,面对着数百呼啸而来的铁骑,他们看上去是如此的单薄。
姚兕抖落了身上的茅草,眺望着战场,然后又看着那座石桥,这一战关健就是这个桥,东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