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其指望它能杀河水,还不如指望它会得到一些不错的淤田!
王巨回到京城,立即将情况写了一篇奏章,送到了中书。
于末尾刻意说了京畿百姓二字,无奈,王安石是钻到钱眼里了,即便是免役法,还是敛财的。农田水利法也莫要说得多高尚,它在王安石心中利民是为辅,利国才为主!
这些百姓全是京畿百姓,属于开封府的百姓。要不要安抚,王相公,你看着办。
奏折递到中书后,王巨就送小苏了。
速度真的很快,王巨前面到了条例司。后面王安石就将小苏赶到洛阳做推官去。
王巨苦逼无比,他成了顶缸的,顶缸问题不大,关健这样一来,他也成了拉仇恨的。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摧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子安,莫拿我打趣儿,我才没有三变那么悲伤呢。”小苏乐道,这一去,不是相看泪眼,他反而很高兴。不就是离开了京城吗,但也离开了条例司。
“这位就是我的兄长。”小苏又介绍道。
“见过子瞻,”王巨唱喏,一个帅得不能再帅的中年帅哥。王巨唱完喏,还施了一礼,虽然知道此时大苏缺点太多了,但在后世大苏名气太大太大,真正的文曲星哪。
当然,无论大苏或小苏都没有这个自觉。此时王巨名气之盛,绝对在他们二人之上。
“见过子安。”
小苏又擂了王巨一下:“你也太小看了我们兄弟俩吧。”
“怎么说这话呢。”
“我们那个欠债……”
这便是老苏去世后留下的债务,兄弟俩不得不辞官回家丁忧,时间长不说,路程还远,两人又做官了,手脚开始松动,几年下来,路费加上花销,欠下一屁股债。
兄弟俩也闹分家,各自均摊,小苏还好一点,不久后就偿还干净了,大苏今朝有酒今朝醉,于是这个债还了很长时间。所以能欣赏大苏的才华,切莫做大苏妻子,那会很苦逼的……
小苏也气不过,一直不帮他偿还,甚至大苏在黄州那么困窘,他也不救济,直到常州后,看到大苏有“改邪归正”的倾向,这才借了钱让大苏治豪宅。
相同的例子还有大小宋,然而大宋是兄长,好意思说,小苏是弟弟,就不能说了,并且大宋说了,小宋也未听进去。
王巨进京城后,让黄良打听了一下,能打听到的,替大小苏暗中偿还了。没有打听到的,或者在老家欠的,王巨就没有办法了。
大苏还蒙在谷里呢,反正也没有人会向他们主动讨要,倒是小苏察觉到了,这一想便想到了王巨身上。
“子由,若是过意不去,以后经济转过来,周济一些贫困百姓吧。”
“算了,我也不与你客气了,反正你手中钱多,倒是在条例司得小心,不管你怎么想,现在莫要沾上不好的名声。”王巨说得很委婉,他的收入远胜过大小苏,特别那个纸作坊的收益年年在翻倍增加,然而那些钱也暗中补作国用了。无所谓,以后你想还,权当是替我花钱做好事吧。所以小苏还是感到心中暖暖的,这才是朋友嘛……于是劝告了一句。
“中的,不过你也要小心,以后洛阳可是一块热闹地方。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们说,你可以听,但听后要想,往深处想,往他们的背景想,他们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然后再站在国家的角度去想,这样才能有自己的思想,而不会被人驭。”
王巨将驭字咬得极重,自己花了好大心血“感化”了他,但不要到了洛阳后,又被富弼他们反过来感化了。
“你们说什么欠债?”大苏在边上反应过来了。
“大哥,你莫要操心了,”小苏没好气地说。
“子瞻兄及是太白一样的人物,fēng_liú倜傥,不能与常人相比。”王巨道。政治就算啦,就凭借大苏那些诗词歌赋,自己出这点小力算什么呢。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此次进京,与子安相遇,平生极慰也,我去了。”小苏道。
“祝君一路顺风。”
小苏带着他妻子史氏以及几个子女,几个僮仆一路向西。
看到他们渐渐驶远,大苏才扭过头,饶有兴趣地看着王巨,不管怎么说,他比王巨大了十二岁。
“子安,久仰大名啊。”
“子瞻兄,这话应当反过来说的,我是久仰君之大名,在我随恩师读书时就听到你的才名了。”
“笔墨之名罢了,倒是君在大顺城替我大宋扬眉吐气也。”
“那是蔡公指挥有方,我恰逢其会罢了。”
“子安谦虚了,不过子安这次进入条例司,倒是卷入了漩涡之中。”
是卷入了漩涡之中,但两人所说的漩涡却是大不相同的,王巨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明天晚上,我前往贵府登门拜访,望君不要将我拒之门外。”
“不会,不会,”大苏潇洒地扬着羽毛扇道,再加上他出尘的相貌,一袭白袍,望之若神仙中人。
王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道:“明晚相会。”
说着骑马返回条例司。
“子安,你送苏辙去了?”吕惠卿惊诧地问。
“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