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楠浮说自己经常做梦,这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件事。
我在失血住院之前也经常做梦,梦到鸭舌帽蔡鸿志来找我索命,说我害了他,当时我还真有点怀疑是不是蔡鸿志要害我,现在蔡鸿志成了植物人,应该不是他了。
冯楠浮脸色煞白,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三天三夜似的,那次急诊住院肯定给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呢?还记自己梦到过什么吗?”冯楠浮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说:“具体什么时候我不太记得了,大概是在你住院的那些天吧。我总是梦到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他总是尾随我跟踪我,梦境很逼真,就跟真的一样,每次都把我吓醒。
我问道:“你认识他吗?或者你曾经见过他?我听过一句话,说人在梦里看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画面都是自己曾经见到过的,只是我们没有刻意去记。”
冯楠浮皱着眉头问:“什么意思?”我坐直了身体,解释说:“比如我们今天走进这个咖啡馆,咖啡馆里有很多人,我们都见过他们的脸,但是没有刻意去记住他们长什么模样,我们下次再见到他们时很难想起来曾经见面过。大脑自动地去选择记忆重要的事情,这些不重要的事情就留在潜意识里了。当你做梦的时候,潜意识里的东西会自动蹦出来,你梦到这个男人,其实你是见过的。”
冯楠浮说:“哦,这是个中年男人,就跟全天下所有的中年男人一样,没什么区别,但是特别猥琐。我在梦里回家,他就跟着我回家。我去上厕所,他跟着我去女厕所门口。我去坐地铁,他就站在我后面。梦境特别真实。你是男的,你没有体验过被sè_láng跟踪过的恐怖。”
我笑道:“因为你长得漂亮,别人才跟踪你吧。你说你经常梦到蜘蛛丝,这是什么情况?”冯楠浮更加恐惧了一些:“你小时候玩过捉弄迷藏没?”
我一愣,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个问题,我说:“捉过啊,跟你梦到蜘蛛丝有关系吗?”
冯楠浮说:“有,小时候我家住在农村,经常和人玩捉迷藏,我们那叫躲猫猫。有时候我躲到自己家的床底下,一钻到床底下就撞到蜘蛛网,搞得脸上全部都是蜘蛛丝,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我在做梦的时候,梦到那个猥琐我的中年男人冲到我面前,在我脸上抹了一层的的蜘蛛丝,然后我就没力气了,任他摆布……”
她说得很委婉,“摆布”意思自然是不可描述的事情。冯楠浮接着说:“前段时间只是做梦被尾随,但是最近这几天,我感觉真的被尾随了。”
我问道:“什么叫做感觉被尾随了呢?”冯楠浮眨了眨眼睛,说:“就是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但是我回头一看,什么人都没有,但是尾随的感觉还存在,就好像有人在看你,你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但是你看不到他,就好像有人在看你,你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但是你看不到他。”
这个感觉我体验过很多次。我深感同情,说:“可能你最近太紧张了。”冯楠浮说:“是啊,所以我来医院看病,看的精神科,我怕我得了抑郁症或者焦虑症。看完医生后,我想起来你好像就是在中心医院上班,所以我喊你出来聊聊天。自从我做了那件错事后,大家都在嘲笑我讽刺我,有的人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但背地里说了我很多坏话……我现在没什么朋友了。”
我心想最近桃花运不错,好几个美女主动找我交朋友。她当我是朋友,我也要为她着想。我问:“你在做梦的时候梦到蜘蛛丝,在现实生活中有没有看到蜘蛛丝呢?”
冯楠浮说:“见到过,很多。”我的心一沉。冯楠浮继续说:“我家的楼梯间里没人打扫,那里就有很多的蜘蛛丝。”
我松了一口气,这种蜘蛛丝的确到处都是。我又问:“那你有没有在你家、在你房间里看到蜘蛛丝呢,尤其是蜘蛛丝飘在你脸上?”冯楠浮认真思考,说:“这个不太清楚。你总是问蜘蛛丝干什么?”
我便把蜘蛛丝和失血的事情跟她简要说了一遍。冯楠浮的脸色更白。她说:“我从小就贫血,脸上比较白,应该不至于发生你说的这种事情比较白,应该不至于发生你说的这种事情。”
我笑道:“那就好,快过年了,心情应该放喜庆一点的,总是抑郁容易出事。”冯楠浮咧嘴一笑:“我会的。”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阵。我准备买单,谁知冯楠浮趁着中途上厕所的时候已经付账了。
我心想真是好姑娘啊。我的判断标准非常简单,替我付钱的姑娘都是好姑娘。
回到家,我趴在桌子上写小说,更新完一章后,已经十一点多了。我拿起手机,看到冯楠浮一个多小时前给我发了微信,说感觉她家里有人偷偷进来过,她的衣服被人翻动了,但是钱财和贵重物品没碰。
我估计她已经睡了,想了想,还是给她回复说:“没那么多sè_láng,不用太敏感。实在不放心的话,买一瓶防狼喷雾剂,效果非常不错。”
我准备去洗漱,冯楠浮又我回了信息:“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了。”
我把手机拿到卫生间,说:“没,刚在写小说。”冯楠浮说:“哦,什么题材呢?”我说:“灵异悬疑的,鬼故事之类的,看的人很少。”
冯楠浮顿了顿,说:“哦。”看到这个字,我顿时没了继续交流的我大力支持:“好啊,我在ròu_tǐ上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