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利那城真够大,街道纵横,各种建筑林立。后来来到一座巨大的斗兽场,门口人流涌动,听见里面还山呼海啸地呐喊,估计里面正在进行斗兽表演或角斗士的角斗。
斗兽场不远处就是军营。
进了军营,豪恩法直接带我们去军营的监狱,是一个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圆形建筑,四周都是牢房,里面关押着俘虏、奴隶,还有犯罪的士兵之类。
四周有不少木桩,木桩上全都绑着人,大概得有三四百人,都赤/身裸/体的,大部分都浑身血痕,显然被棍棒或鞭子毒打过;中间有十几个绞架,上面吊着吊死的人。许多士兵在来回走动看守。
从那些木桩旁经过的时候,看到不少绑在那里的人实际上都已经死了,歪着头软踏踏的。那些还没死的,看到我们过来,就一起有气无力地喊:
“冤枉啊,大人!我们没逃跑……”
“是啊,是长官带头跑的啊。”
“饶了我们吧……”
“饶命啊……”
在木桩的一头有单独的一组十个木桩,其中六个上绑着人,走到跟前,那些人也跟着喊,求饶命。
突然,一个人吃力地喝道:“你们喊你妈个屁!他们就是拿我们顶罪、出气的,你指望他们放了我们?死就死了,拿出点武士的尊严和男人的勇气来……”
一听这个声音,我觉得浑身巨震,这么熟悉的声音!
霍地转过头来,看到那个绑在木桩上的强壮大个子,光着膀子,上面带着些鞭痕,披头散发、满脸络腮胡子,都是黑色的,低着头,看不见面目。
耗子的耳朵最贼,已经跳下马,几步抢到那个人跟前,薅住他的头发把他拎仰起脸来,用汉语尖叫道:“大块头!”
那个被绑的壮汉一哆嗦,用力睁开眼一看,迟疑着,似乎有点不大敢相信,愣了一阵,才咧咧干裂的嘴唇,弱弱地用汉语问:“耗、耗子?”
“大块头,可找到你了,啊!哇……”耗子抱着大块头放声大哭:“大块头、大块头,太好了,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你了,多亏了龙哥啊!”
耗子哭嚎着。
大块头也不知道是脑子混了,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儿,木呆呆的,张着全是血丝的嘴。
我跳下摩隆,几步来到跟前,大块头漠然地扫了我一眼,突然直勾勾地盯着我,猛地瞪大了眼睛:“龙、龙哥?真的是龙哥?”
我一看,大块头虽然还是那么强壮,可身上好多伤疤,有新伤,也有旧伤,真是伤痕累累,一头乱糟糟的长头发,满脸的络腮胡子,而且看上去比我还老十岁,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如果走在大街上遇到,根本就认不出来。
可一看那眼睛和大嘴,我立刻就知道是他。
“大块头!”我喊了一声,上前抱住他,眼泪夺眶而出:“大块头,我是你龙哥,宇天龙,还有耗子,我们来救你了……”
大块头大概这时候才完全反应过来了,他一头拱到我怀里:“龙哥啊——!”他扯着嗓子嚎叫起来:“你可来了,十一年了啊!呜呜呜~~~”
“没事了,大块头,没事了,我来了,我们兄弟三人终于又在一起了,又在一起了……”我的眼泪长流。
大块头吃惊地看着我:“龙哥,您怎么穿着爵袍,还是伯爵的黑袍,您、您是……”
凯诺说:“宇天龙阁下是恩鲁玛大陆彭匹赫纳帝国下属迪那奎亚城邦的伯爵,当然穿伯爵的爵袍。”
“啊,伯爵,龙哥您是伯爵啊……”大块头有点不敢相信,大概他作为一个地球人当奴隶惯了,认为地球人根本就不可能成为贵族。
也确实,在除迪那奎亚之外的国家里,地球人想成为高级贵族,大概就象做梦,更没有一个国家的爵士是地球人,迪那奎亚是独一份。
凯诺说:“马辉大人啊,我们伯爵阁下来到这里,用了7年找到了段天机大人,可整整找了您9年啊,唉……”
“谢谢龙哥,谢谢,呜呜呜……”
“啊呀啊呀,多感人的兄弟相会场面,”沙南侯爵拍着巴掌过来了:“宇天龙伯爵阁下,这个就是您的兄弟?”
“是的,侯爵阁下,就是他。”我擦擦眼泪:“11年了,终于见到了,谢谢侯爵大人,我想求您看在我的面子上,释放他,我带他回家。”
“本来我非常愿意这么做阁下,可是您晚了一步,”沙南说:“他们明天要去角斗场处死,他们这六个是低级军官,作为最后的压轴项目,而且我也和角斗士的老板们达成了协议,明天的赌博,我要分成的,如果我违约,我可得陪钱,一大笔钱。”
“多少钱,我出!”
“哦哦,您还不明白,伯爵阁下,”沙南说:“这实际上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协约的问题,您看,我已经贴出了告示,明天要在角斗场上处死100名逃跑的士兵,用角斗的形式处死;角斗场那里也贴出了海报,观众都知道了。如果把他放了,可怎么办?”
耗子说:“您可以找个人代替,这有什么难的?”
“找人?那么容易?他可是营级军官,老板们来验过正身的,你让我再找个营级军官杀掉?不可能!”沙南说。
我说:“阁下,其实处死士兵,角斗,也不过就是让观众图个血腥刺激,可是您看这些人,这六个人,遍体鳞伤,大概也好久没吃饭了,都奄奄一息了,连说话都没力气,您让他们上角斗场?他们能拿动武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