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枚暴炁丸的药效,终究还是彻底的从苏牧胸中消散。
而随着第一枚暴炁丸药效一并消失的,却似是帝国皇帝对苏牧的最起码的那份期待:
“你只有这种程度?”
“如果你只有这种程度,那便当我是看错了。若是你的下一击仍旧只有这种力量,那么我似乎也根本不用等到你耗尽三枚暴炁丸再动手……因为你如今所展现出来的能力,根本就不配于让我生出期待。”
在苏牧已经将曾经的所有手段,似乎全都已经各自施展过一次之后,帝国皇帝却非但没有流露出半点儿的满意,甚至还变得愈发的冷漠又刻薄。
不过事实上,对于这一点,苏牧其实也并非没有一个最起码的判断。
虽然如今的苏牧,正在极力的试探着对方的目的。
但其实苏牧自己也明白,在他刻意将所有的能力拆开之后,其实每一份单独的能力本身,也根本无法对帝国皇帝构成半点儿的威胁。
只要帝国皇帝愿意,他其实任何时候都能够轻易的击败苏牧。
所以如果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苏牧依旧不拿出某些足够有威慑力的手段的话。
那么关于这场战斗,便也将彻底的画上句号。
……
“你认为他还有什么手段?”
还是那般笔直的问法,也还是那个只求结果的笔直军神。
虽然在调遣万军而战这个层面上,帝国军神的确可以傲视帝国之中的每个人,甚至放眼整个大陆也威名赫赫。
但就一对一的正面战斗来说,作为一名至今也未曾跨过高字级境界的老人,帝国军神却显然并不具备更加敏锐的目光。
不过此时此刻,连军神关云飞也没有想到的却是:
对于自己这个极为简单的问题,明明拥有着青骅院长之职、并且还拥有着大字级强者之实的林山岳,却同样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我并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手段,或者说我从来便未曾真正的了解过他。”
“正如我先前所说,至少以我的角度而言,苏牧如今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其实已经是他浑身的解数了。”
“纵使在这之前,他的确是刻意将每一项能力给拆开,用最为微小的代价去试探着陛下的真正意志。但就算是这样,就算他还能够将所有的能力给汇合,并一同构筑出更加强横的战斗方法。”
“但归根结底,再多的木材、也绝对无法组成钢铁……苏牧就算把他已经展示过的所有力量融合使用,也绝对无法真正的撼动陛下的心神。”
林山岳说到这里, 更是同样眼神怪异的看向了祭龙台的中央,看向了已经毫不犹豫吞服下第二枚暴炁丸的苏牧。
然后也才用一种更加怪异的语气,继续补充道:
“然而你真正无法想象的却是,其实自从我第一次在学院交流大会上见到苏牧,到不久之前我们一同被困深渊深处。苏牧的每一次战斗,我都从来未曾真正的将它给看透,更从来未能预测到他接下来的行动。”
“一开始,苏牧在所有人的眼中,也不过就是魔法学院的本届的精英而已。虽然有着创立奥秘会的功劳,但却并没有足够的境界作为支撑。”
“但谁也没有想到的却是,随着大会的一点点深入,苏牧却是始终以碾压般的姿态,毫无阻碍的进入了决赛之中。并且在最终的决赛夺魁之时,更是力压被帝国寄予厚望的秦无敌,生生将秦无敌这样的天生骑士也一战驯服。”
“并且如果仅仅是到此为止,虽然我也已经明白了苏牧的天资卓绝,却也并不会对一个后辈产生出望而生畏的感想。”
言及于此,林山岳再度看向祭龙台的目光,已然愈发的凛冽。
“真正让我认识到了苏牧那份‘惊人’的时刻,其实正是我们被困深渊深处的时候……那个时候,存在于血月世界中的战斗力,其实最弱也是苏牧的导师路晰这个层级,就连大字级强者也比比皆是。”
“但就算是这样,当时甚至连高字级门槛也未曾跨过的他,却依能够将他几乎微不足道的能力,给恰如其分的用在最为有利战局的地方。”
“所以说,你若要问我苏牧究竟还有怎样的手段,我其实也只能回答你……我根本就无法揣测他还有怎样的手段。”
“因为至少在我的眼中……苏牧无疑就是一个根本无法预知的存在!”
……
祭龙台上的苏牧,当然并不能听到林山岳的这番感叹。
不过就算听到了,其实也同样不会影响苏牧接下来的那种种举动。
正如林山岳所言,比起对于硬实力的对比,苏牧真正令人心生仰望的地方,往往却并不在于中规中矩的力量本身。
就算对方拥有着远超苏牧的实力和境界,但苏牧凭借着世界创造者的天然便利性,以及自己脑海中跟不受任何束缚的天马行空……却往往能够从旁人根本无法触及的地带,成功的提取出令人惊叹的进攻手段。
而此时的苏牧,显然也正在试图践行这一点。
只见此时的苏牧,赫然于吞服下了第二枚暴炁药丸之后,突然便在精炁的爆鸣声中,犹如利箭般刺了出去。
没有预先展开的怒血龙魂,也更没有刻意分割的种种能力。
只是将自身的所有力量,全都共同构筑为了手中的冰冷意志,无比锐利和森然的逼向了帝国皇帝的方向。
也直到这一刻,先前一直心神懒散的帝国皇帝,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