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了,一直在注视着他们的人就像鬼魅一样的跟上去,而半个时辰之后在他们谈话的地方有个人从地下爬了出来,他在这里已经潜伏了很久,从男子进了庄子他就在这里埋伏着,与他一块埋伏的还有不少人,当他们全爬出来,一个个静默不语的竖立在原地,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那情形就像一群鬼魅从地狱爬了出来,只看一眼便从心底腾起寒气,炸着头皮忍不住大叫着撒腿狂奔。此刻就有个庄子里的村民看到了这一幕,他亲眼看到地下爬出来一个个恶鬼,惊恐之下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不要命的朝庄子跑去。
“可有什么发现?”
“回首领,那人穿着僧鞋,每次说我字的时候总会慢上一丝,不过这不能说明他便是和尚,应该等其他人的情报。”那个从地下爬出来的人精简的说着,一次说这么多字似乎是件很为难他的事情一样。
“嗯,撤退吧!”那首领平静的说着,一群人寂静迅速的消失在林子里,只留下一个百鬼夜行的传说。
蒙面人走了一夜,在天亮的时候来到一条河边,他在河边静坐了很久,然后在周围捡来许多枯树枝,捡了一大堆。然后又在河边跪坐了一会,他从怀里掏出一瓶液体泼在树枝上,将剩下的倒在身上,随后坐在树脂堆上,拿出火折子将树枝点了。
“轰!”
瞬间一个火球升起将蒙面人吞噬,暗处的人脸色大变,跑出来抢救他,只是等他们跑到的时候,火势太猛人已经烧的面目全非,只是依稀能看到他嘴角钩抹着笑意,没有一丝的痛苦。
“不能让他死,一定要救下他。”为首的人愤怒的叫着,飞快的踢开火堆,不顾浩大的火势冲进去将他抱起来,一口气冲到河边跳了进去。
一阵滋滋声响起,那人冒出河面看着手中这具焦黑的尸体愤怒的说不出话来,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他该怎么和侯爷交代?
“大人,您的伤……来人快快给大人上药。”他的属下急忙叫着,七手八脚的给他上药,别看只是眨眼间的功夫,这人已经被烫伤的厉害,只要是裸露的皮肤就被烫的全是泡,脸上更是吓人的很。
“快沿路赶回,命令他们务必要看好那个人,不能让他死了,否则这线索可就真的断了。”
他强忍着全身的剧烈疼痛,对属下下达命令,同时脑海中不断的思索着这个人到底是真和尚还是故意露出破绽来误导他们的。
只是他想到最后脑子里全是一团浆糊,单靠停顿一下的说话方式和脚下的僧鞋怎么敢肯定就是个和尚呢?
他全身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涂满了药膏,由几个属下用担架抬着,虽然已经伤成了这样,可是他还是一直心系着事情的发展,时不时便要问一下那个男人的情况。
每次得到的答复都是没有消息传来,直到他回到了大本营躺在床上的时候,手底下的人才来汇报说那个男人已经毒发身亡,原因是手上有伤口,而那些金子上都涂抹了毙命的毒药。
听得这样的消息他只觉得脑门嗡嗡作响,全身的伤痛也都消失不见了,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没多久他便高烧不退,昏迷中呓语不断,手底下的人是心急不已,派了医师昼夜不断的看护,吃不下药汤便用竹管灌进去。
足足过去了十几天才将他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只是这时候他和鬼也没有差别,烫疤遍布全身就像是一条条粗糙的沟壑一样,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惊慌的把镜子砸了出去。
唉~可不是得惊慌吗?好端端的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变得跟鬼一样,这叫他怎么接受的了?他蜷曲在病床上谁也不理谁也不见,只想着能就这么把自己给饿死。
他已经绝望了,就他这个样子,怕是鬼见了他都要先吓一跳,想到这里他露出了自嘲的惨笑。
“张凯,你还记得侯爷说过的话吗?什么叫侠?你他娘又不是小白脸,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何须计较这颜面?你又怎知侯爷没法治好你,还你个本来面目?”
有人站在门外大声的叫着,不是进不了这个门,而是进不了张凯的心扉,进了门也是无济于事。
只不过这句话让屋里的人眼神一亮,或许那个让他放弃伯爵之位,走在黑暗中的男人,可以还他一个本来面目。
可是他摸了摸那让他自己都作呕的脸,眼神旋即又暗淡了下去。他终究不是神啊,那么还能给自己换个头不成?
想到这里他想死猪一样的躺在床上不动弹,心死如灰他已经不再抱有任何指望了。
“你这样真叫人看不起,白瞎我们那么敬重你。你就躺在哪里等死吧!要是侯爷能治好你,而你又放弃医治,到时候就后悔去吧!”
来人大声的说着,在他们眼里蔡聪是无所不能的,将这身丑陋的皮肤换成好的皮肤也不是不可能的。
张凯张了张嘴皮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只是默默的将桌子上的那碗药喝了下去,药好苦,可再苦也不及他此时心中的苦。
蔡聪已然到了扬州,李纲卸下刺史之职是无官一身轻,而蔡聪则是一手遮天,俨然就是冯盎第二,甚至远超冯盎。冯盎在岭南做不到一家独大,牵制太多,而蔡聪跟土皇帝是没有差别的。
“老夫今后便寄情山水,陪着我夫人游览这大好河山,你如今大权在握,又山高皇帝远,望你正心,正德,切莫误入歧途。”
李纲站在船头上殷勤的叮嘱着蔡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