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老人不过是占着自己的年纪大了,大唐又有律法规定,耄耋与悼杀人不上刑,耄耋是**十的老人,悼是七岁以下的孩童,这个年纪杀人都不算犯法,何况是拔你颗作物?
这老人面无表情的拎着东西就要往回走,将士们拦着也不是,放他走又不行,放在他面前一步一步的后退,真是急得直跳脚。
就在这时候只听铿锵一声响,一道刀光直直斩在老人的颈部上,巨大的冲击力之下,老人的头颅被鲜血冲到半空中才掉下来。
将士们吓了一大跳,谁那么大的胆子,连这样岁数的老人也敢杀?回头一看却见蔡聪手持钢刀,双眼血红的看着他们。
“有人盗窃粮种,你们为何坐视不理?”蔡聪气的肺都快爆炸了,居然让人光明正大的从地里拔走粮种,这些将士是猪脑袋吗?
“侯,侯爷,这老人是长安有名将长寿之人,已经寿九十二,依照唐律便是杀人夜无罪,小的,小的……”
“所以你们就不敢动手?大牛!立刻将这头颅还有这尸体悬挂在长安城门上,你亲自带人将这老头一族尽数抓拿,在城门外斩首示众。”
“是!属下遵命!”
大牛急忙应答,带着一队人马赶往长安城。
蔡聪依旧怒不可遏,他想不明白徐源他们九死一生才带回来的东西,怎么就成了这些无耻之尤的发家之路,难道他们就没有半分羞愧吗?
“今日在场之人通通去军司马哪里领五十军棍,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蔡聪的话语冷酷到不行,所有士兵噤若寒蝉,纷纷请罪认罚。
大牛疾驰到长安,出示令牌后将人头挂在城门上,而后兵分两路,一路前往大理寺说明情况,另外一路去将老贼的族人拿下。
戴胄本来在审理两湖地区杀官抢粮的案子,这个量刑已经让他头疼不已了。
这时候大牛的属下跑进来告诉他,侯爷宰了个九十几岁的老贼,还要将人一族都抓去砍头,他就觉得大事不妙了。
立刻派副手进宫面圣,自己则带人赶往城门口,到那一看,城门附近围满了人,都在那指指点点。
他抬头看去,只觉得要捅篓子了,那老人与人为善,名声很不错,每年皇帝设宴招待这些人瑞,他那都是有位置的。
“快,快把尸首放下来,你去棺材铺买个棺材回来。”
戴胄对着身边的师爷着急的说着,心中是恨死了蔡聪,这王八蛋要不就搞出大事,要不就捅出这种引起轩然大波的舆论事件,自己回回都得给他擦屁股。
“滚开,谁敢私自将老贼放下杀无赦。”
负责看守的士兵一把推开衙役,这些时日天天提防盗贼,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这老贼太嚣张了,居然明抢,让他们这些天的努力差点就白费了。
“混账东西,本官说把尸首放下来,你聋了?”
戴胄气的直跳脚,尊老爱幼在这年头可不是口号,不管如何朝廷这样对待一个快百岁的老人,传出去一定会引起乱子的。
“我等在执行军务,这位上官若是没有侯爷的手令请退开,否则被误杀了就不好。”
士兵看了眼戴胄冷冷的说着,看着是个大官,可他又不认识戴胄,再说当兵的脾气臭的很。
这时候城门口又是一阵骚动,大牛一马当先,后头的士兵压着几十个满脸惊恐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大牛!”
戴胄愤怒的大吼着,指着大牛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若是有罪的话自当由我大理寺定罪,什么时候轮到你长安侯府动私刑?”
大牛急忙翻身下马恭敬的给戴胄行礼,然后才陪着笑的说道:“您老息怒,息怒。小的可不敢动私刑,咱那是奉命行事,这一家子栽了,盗窃新粮被抓了个正行,侯爷奉旨总管新粮的事情,这不下令让小的将这一家子斩首示众嘛!”
“陛下只不过让他负责新粮的栽种,什么时候说他可以随意杀人?这老者是长寿有福之人,每年太极殿夜宴那也是有座位的主,他蔡聪就这么把人给杀了,他把本官这个大理寺卿放在眼里了吗?”
戴胄气的哇哇叫,杀谁不敢,非要杀老人,这不是挑事吗?
“戴寺卿这么说就不对了,不是我家侯爷不将您放在眼里,而是这狗东西不将大唐律法放在眼里。”
大牛说着将一个五十几岁的人拉出来一脚踹倒,阴恻恻的说着。
“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戴胄一看这人闪避的眼神就知道一定有问题,立刻严厉的呵斥着。
“戴,戴寺卿为我一家老小做主啊!”这人一把扑过来抱着戴胄的腿哭嚎着,戴胄厌恶的将他拉起来,认真的说道:“若有冤屈,本官必定替你们做主,不管施暴者地位多高,权势多重。”
“家祖已经是九十二的高龄啊!蔡聪这畜牲一句话都不说,一刀就将他的头颅,将他的头颅给砍下来了啊!他都九十二了啊!”
男人哭的泣不成声,围观的人群都面有不忍,觉得蔡聪太残暴了,可又不敢骂蔡聪,毕竟蔡聪是真的杀人不眨眼。
“那你先告诉本官,你祖父为何会出现在新粮地?”
戴胄也不是二傻子,蔡聪不会无缘无故杀人,更何况是对一个老迈的人出手。
“这……戴寺卿啊~家祖不过是想去瞻仰一下新粮的风范,他说年岁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新粮普及的那一天,没想到就去看这么一眼,就被蔡聪把头都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