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时左右,待了近两个多时辰的陈泰全军出营,步兵置于中路,骑兵布于两翼,六万余人,不余遗力,向吴兵山崩般攻来。
由于时间有限,吴军大营布置得十分粗糙,只有一个雏形,除用辎重车布了几道防线和障碍外,连营栅也没有竖起。大部吴兵只得在营外列阵。
吴军大营高台上,丁温怒骂了声“愚蠢!”手一挥,战鼓也隆隆响起。刀盾兵在前,长枪兵、掷弹营在后,在营前列阵,静待魏兵杀至。
魏兵倏忽而至,首先前至的就是一波箭雨。但由于吴军前阵的士卒顶着盾牌,穿着盔甲,只人很少一部人受伤倒下。吴军弓弩手也把手中箭矢向着魏军射了下去,掀起了一阵阵血花。
“杀。”两军交接。随着喊声,并没有兵器的交接,而是又各自飞起了一阵雨点般的火药弹雨。
“轰隆隆…”一阵阵火光在两军阵前腾起,两军前阵都被硝烟陇罩了起来,将士们东倒西歪,都好似被清空了一轮。
指挥台前,丁温心中一沉,想不到,魏兵如今打法也与近卫军一般,开头就使上了火药弹。
前所未有的火药弹的轰鸣声中,两军都似被镇住一般,士卒们都看着着眼前的景象。
吴兵前阵,许多士卒也被炸倒,还好,魏兵的火药弹明显较弱,吴军士卒多为炸伤,有些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忍着痛重新整队。
“嘘…”竹哨声响了起来。
“退什么退,耶耶只是被擦破了块皮,退什么。”一个脸上弹片划伤的吴卒满不在乎地道。
“少废话,听命令行事。吴大头,带着你的人暂时后退整备。”一个校尉狠狠地道。
吴大头不说话了,带着七八个被炸得东倒西歪的人下去了。
吴军前阵受挫稍退,这让魏兵看到了希望,他们踩着前阵同伴的尸首,呐喊着向吴军冲了过来。
吴军前阵后退,露出了一尊尊的巨大青黑的火炮,几十尊火炮直愣愣地对着冲上前来的魏卒。
“傻家伙!”炮营的指挥官一摆手,“豫备,放!”周围的吴兵掩上了双耳,张大了嘴巴。
几十尊火炮同时响起,大地一阵颤抖,冲在前面的魏卒如同被狂风扫过,成片地倒了下去。
“快。装药。”炮营指挥官做着命令,但不待炮手动作。近卫军阵中鼓声响了起来。“耶耶的,又只捞到一炮。”炮营指挥官恨恨道,“装药,一部霰弹,一部铅弹。”
“杀。”近卫军校尉齐声怒吼,后退的刀盾兵、长枪兵又疯涌地杀上前去,掷弹兵对着被火炮轰得晕乎乎的魏军大队就是一轮火药弹,又及火药弹硝烟散开,长枪兵,刀盾刀就冲了上去。
大队魏兵被杀的瞬时崩溃,哭喊着向后退去。近卫衔尾追击,用长枪、朴刀或火药弹收割着魏卒的性命。不远处的高台上,陈泰面无表情地看着大队魏卒被少量的近卫军追逐着。正要调骑兵包抄吴军。吴军砍杀里许远,又收兵退了下去。
初次接阵,吴兵以轻微的伤亡,打得魏军中央步兵方阵崩溃,若不是顾及魏军左右精骑,加之吴兵不想决战,魏军可能就此溃败了。
见识了近卫军的凶悍,特别是火炮的犀利,陈泰的脸沉了下来,喝道:“来人,立即重整旗鼓。”
“将军,如今士气低落,不如回营休整。”有将尉上前,拱手道。
“呸,今日不杀条血路出来,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陈泰道:“传令下去,调整步署,下阵,骑兵也参与冲锋。”
“是。”台下校尉拱手应命,勿忙前去整肃队伍去了。
魏兵阵势还没调整好,吴军后方也隐隐传来了阵阵喊杀声,听得陈泰一阵欣喜。“哈哈,元凯到了。通令全军,我军汝阳大军到了!吴兵前后受敌,大家加一把劲,今日必破吴军。”
有亲随急忙骑马到处飞奔喊叫。远处传来的喊杀声,果然提振了魏军的士气。魏军迅速地整阵列,重新在吴军大营前列出攻击队型。
“报,军长,汝南方向敌军四万余人,正与近卫第一师交战。”有飞骑前来,跑到台下,叫道。
“让钱景抵住!”丁温沉着道。
“是。”传令飞骑应了声,挥鞭而去。
“军长,是不是抽调一旅前去支援?要不让鲁睦走一趟?”有参谋上前,请示道。
“用不着。钱景占着地势,守住大道就行。绕过来的,自有营中部队抵挡,他们压力不大。鲁睦是全军的预备队,不能轻动。接下来的,主力还应着重应对陈泰。这陈泰,可是有三万余精锐骑兵。”丁温道。
“汝阳之敌都到了,按理,骠骑将军也该到了。”参谋沉吟道。
“骠骑将军自有他的道理,咱们且顾好自已吧。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陈泰再冲两次就该没力气了。”
不多时,魏军再次进攻。骑兵依然布于两翼,但相比于之前,攻势有所不同。各军后面,陈泰布置了督战队,严令许进不许退,两翼骑兵首先动了起来,向吴军左右两边开展了凶猛的冲击。
“耶耶的,陈泰是疯了。”右翼的近卫3师的一个旅长恨恨道。骑兵作为战场的机动力量,常是作为突破、追击的力量,如今魏骑竟然结成一股来冲近卫军严整的队型。骑兵用来冲阵的情况不是没有,但如果冲入敌阵,敌军没有崩溃,骑兵就会被限制住机动之力。马一旦没跑起来,留给骑兵的下场就是死亡。
“结盾墙,枪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