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成持重地说着,声音又浮浮沉沉,脸上尽数是一副殚精极虑的样子。
看着真心替人觉得这老家伙的身子骨怕是扛不住这么多的秘密,好想给他分担分担。
江郁又是一个知难而上的人,好奇心还特别足,你别被她发现了一丝半点,若是被她给窥见了一二,到头来,三四五六七八九都能给你深挖出来。
原因没有什么,纯极无聊的消遣。
人生要不自己去找点乐趣出来,还真没什么好玩的了。
但在他面前,江郁点头如捣蒜,道:“好的,必须要压得死死的对吧?”
他点头,一脸深沉地对江郁说着,“岂止压得死死的,就是一点风声都不能随便外泄,你听叔父我一句劝,千万别再稀里糊涂的就跟人随便说起这事,特别的是那唐巍,今天你们还他给看见了,少不得日后他要给你们俩发难。”
江郁感动至极,“叔父,你对我真好。”
徐正声听她如此说话,便也对她这般识趣通礼总算是有所欣慰,“也是看在你年纪轻,怕你不懂事惹祸的缘故。”
“可是,就算我不说,您不说,那郡王怕是不会就此罢手的人,我瞧着那人眉眼深邃,怕是也是个藏得住事的主。”江郁低声说话着话。
“我倒是怕,他从那死去的书童下手。”
说罢,抬眼看了看他。
他轻松释然地一笑了事,“这点你可尽管放心便是。”
“哦!这事要从何说起?”江郁故作疑惑不解,拉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
他道,“书童就是个死囚犯,就算是被发现了是个替死鬼了,尸体已经整理干净了,再说他又没有证据可证明。”
江郁嗤之以鼻扯着嘴角轻嗔了一句,“可您忘记了,他可是跟顺天府的人交往过丛。”
“比如那小公爷?”
徐正声脸色骇然大变,倒是忘记了还有这个寻在。
小公爷当初负责调查袁辛苓的死因,后来得出一个病死的结果旁人不知情,但小公爷事后却收了袁家一笔不小的封口费。
“前些日子我还曾听人说起,他那日好像得罪了许大人的女儿,袁侍郎本来是要去陛下面前弹劾他的,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不了了之,想来就是因为这袁家小姐的死。”
江郁点了点头,指尖在桌沿边轻轻叩响,“小公爷最是喜欢广交善缘了。”
徐正声沉着脸色道,“如今那小子被叮嘱过了,不敢多嘴。”
“你也得学学那小子,知道自己占了便宜就不要到处去张扬,也别给我动不动就找事。”
江郁点点头,“叔父,我一定安静乖巧懂事听话,不负您的期待。”
说着话,行了一礼后又起身往准备外。
徐克玉在门外守了许久,原本想着江郁若是还不出来就只能硬闯进去,哪知道江郁出来的时候便瞧见她眼眶红红,嘴角却咧得老高。
“你怎么搞的?”
江郁啧叹数声,一只手指轻轻地在眼睑下掀开过那死若有若无的泪渍,负着手往外,直到出了学堂,江郁才边走边沉着一口气说道,“论恬不知耻,我江郁还真没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