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落山之前,我们找到了一条小河。我们准备在这儿宿营。
水很清凉。
我们先喝了几口水,润润嗓子,然后把身上的负重卸下来,一下子感觉到身上非常的轻松。但是现在的我们还不能大量的饮水,一下子喝大量的凉水身体是受不了的。
河边潮湿,不能躺下,否则,非感冒不可。这些经验都是我在喃喃部落的时候,做首领的父亲告诉我的,他给我传授了很多关于野外生存的知识,有了这些知识,就可以使我少走弯路,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害,以应付千变万化的周围环境。
我们在河边漫步,主要是放松一下身体,落落汗,小河水哗啦啦的流着,映照着红色的夕阳、深红、浅红的云彩,还有树的倒影,不时地有鱼儿露出小嘴上来吹个泡泡,仿佛在逗我们玩儿,然后又摆动着尾巴不知到哪儿去溜达去了。
不多会儿。。身上的汗落了,浑身也觉得舒服了,就是有点口渴,我们便下到河里喝了个痛快,只喝到肚子里直往上打嗝。
也可能是有点累,也可能是离上一次开饭的时间过近,抑或是刚才水已经把肚子填满,我们都不想吃东西。。…。
但是,不吃东西是不行的,长途行走,我们必须得及时的补充营养,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
于是,我们从牡丹的水果垛子上取下了两把香蕉,是那种没有掰开围成圆形的整把香蕉。我们各自拿了一把,慢慢的吃了起来。
要是放在平时,我自己就能消灭十把这样的香蕉,外加其它水果若干,嫩树叶若干,草若干,今天我们都没吃完。只吃了一半多点,我们准备把他留作宵夜,或者明天的早餐。
这里没有现成的床,您知道的,我们红毛恐龙是文明的动物,我们都是睡床的,但是,现在却无床可睡了。睡惯了床的我们如果直接睡在地上,我们的身体是吃不消的,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在河边,地面潮湿、空气湿度大,睡上一觉,第二天,弄不好站也站不起来了。
“我们可以做一个床,”牡丹见我有些发愁,马上建议道,“我见过做床,知道怎么做。”
他的话提醒了我,是的,我们平时都习惯了使用现成的东西,总认为这些东西是我理所应当拥有和使用的,当一下子没有了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们就会变得手足无措,其实,很多事情我们自己是能够独立完成的。做起来也许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难。。…。
做个高标准的床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我们不可能一下子找到那么多的香木,就是有,也不会有那么多现成的干的香木,不过,我们也没有必要做一个高标准的床,我们不过是在这儿住一晚上而已,也不准备常住,又不能够带走。
我原本想找一些枯死的树木,弄倒它,用粗的树干做床的基础,用一样粗的树干横的铺一层,然后再在上面铺一层干树枝,干树枝上再铺一层厚厚的树叶,这样睡起来,虽然比不过正式的床,但是也应该是非常舒服的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
不是我怀疑自己的能力完成不了这么艰巨的工作,是时间不允许,太阳很快就要落下去了,不久夜幕就会降临,如果我这宏大的工程不能完工,今天晚上,我们还是得睡地铺了,跟没做有什么两样呢?…。
所以我改变了主意,我们两个都分头去捡树枝,我们准备在地上铺一层树枝,然后在树枝上再铺些树叶就好了。
森林里找些干树枝是没有什么难度的,可以说俯拾皆是,我们决定在天黑之前把树枝和树叶堆到我们铺床的地方——据河流几十米远的一块较为干燥的地方,然后抹黑把床铺好。。…。
但是我们身材魁梧,做床需要的树枝就多,按我们身高三米,身长四米来算,做一个单龙床至少得十二平方米,我们两人一起睡,至少得大于二十四平方米,还不能翻身,宽敞的话,怎么也得加倍,做个四十多平方米的大床才舒坦,由于没有基础,树枝应该铺的厚一些,地上的潮气才不至于侵蚀到我们的身体。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快收集干树枝。。不然的话,有再好的想法也是白搭。
但是着急也是没有用的,捡树枝的活我们并不擅长,我们得低下高昂的头,从三米多高的高度下降到紧贴着地面寻找,然后叼在嘴里,甭看我们身材高大,脑袋却并不大,一次叼不了几根,而且磨得嘴叉湿疼湿疼的,牙齿也掰的不舒服。
“真是废物……”
我没有骂别人,也没有骂自己,我在骂自己的前肢,我在骂它们笨得像牛,除了走路,还能干什么?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它们,我们的身体太重了,靠两条后肢难以承受身体的重量,所以,本来可以做很多事情的前肢只好委曲求全的做着最简单的工作,它们一辈子被锁定在了一个平凡的岗位上,得不到出去锻炼的机会。跟粗笨的后肢做着同样的工作,到头来一事无成,即使一直努力地走在后肢的前面,总想比后肢超前那么一小步,但是谁又看得见呢?谁会为你的那一小步而对你另眼相看呢?就算是卖到肉房,也没有后肢值钱。。…。
尽管心里这么想,我们还是非常紧张的干活,牢骚可以发,但是工作决不能含糊。我的两个前肢还是在尽可能的做着它们份外的工作,它们早就养成了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好脾气,把近处的树枝、树叶尽可能地归拢在一起,或者捡起来,扔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