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完毕,我们没有马上回到森林,因为身上有很多的水珠,需要把它们蒸发掉,同时我们的身上也需要补充足够的能量,在水里泡的时间长了,身上的很多热量都被水带走了,所以补充热量是当务之急。
我所说的补充能量不是想要吃东西,而是直接在太阳底下晒,虽然红毛恐龙对太阳并没有好感,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从阳光中吸取热量。就像您不喜欢语文老师,总不能连语文都不学了吧。我们是变温动物,体温太高和太低了都受不了,身体的调节能力又不强,所以当我们觉得体温较低的时候,我们就晒太阳来提高体温;当我们体温较高的时候,我们就到树荫下散热,并且一动不动,避免因运动而产生热量使得体温升高,当然,如果有河流,到河里洗一澡,那效果就不必说了吧。
闲言少叙。
那张皮还没有干,我想至少得两天才能干了吧。不过这张皮现在却成了昆虫们争夺的战场了。那些绿头苍蝇捷足先登。。不仅吃得肚圆肠肥,而且并没有抹抹嘴就走,却把这里当成了产房了,那些小蛆虫从肚子里一爬出来,就四下里游逛,仿佛这里有着看不尽的美景似的。。…。
蜜蜂们也不甘落后,数十只蜜蜂在皮上乱咬乱啃,您可能不明白了,这些蜜蜂不去采蜜,来这儿凑什么热闹呢,您错了,它们可不是凑热闹,当然它们来的目的并不是采蜜,龙皮虽然好,但是却并不产蜜,它们是来采胶了,建设蜂巢需要大量的胶,食肉恐龙的皮就是现成的胶,蜜蜂们自然不会放过的,它们知道这些胶是没毒的,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
那些蚊子、臭虫急得四处找血,我亲眼看到一个蚊子在一点已经干了的血迹面前团团转。后来,就停在了那儿,使劲的在那片干燥的血迹上舔,我也不知道它舔上了没有,我没有施以援手,也没有把它撵走,出来混,总得自己想办法吧。
一个屎壳郎滚着一个蛋路过这儿,想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跳了几下,看不清楚,后来索性就站在蛋上朝这里张望,正看得入神,没想到那个蛋竟然从后面滚了一下,屎壳郎摔了下来,摔得灰头土脸的,摇摇头,推着它的蛋走了。
一只蟋蟀过来了,看看这些昆虫忙忙碌碌的,它没有到皮子上去,可能嫌脏,我怀疑蟋蟀有洁癖,它们的身上总是那么很干净的,而且一停下,总是用它们的足蘸着唾液把全身洗一个遍。苍蝇也有这样的习惯,但是苍蝇是假洁癖,因为它们刚刚洗过,就飞到便便上寻找东西吃了。。…。
我记得有这样的一个小幽默。苍蝇一家正在吃着饭,小苍蝇问妈妈:“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吃便便呀?”苍蝇妈妈虎着脸说:“孩子,吃饭时间不准说脏话的。”
那只蟋蟀看了看,潇洒的打了个口哨,悠然自得的走了,然后一边走,一边哼着歌,好像有什么喜事似的。
有几个蝗虫、蚱蜢了扎了个猛子,目不转睛的过来看看,看看没有什么稀奇的,就又蹦蹦跳跳的走开了。
螳螂也慢悠悠的过来了,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在寻找猎物,那个三角形的脑袋向四下里张望。
最多的是一群蚂蚁,它们显得极为忙碌,在皮上窜来窜去,两个蚂蚁相遇以后,摇摇头,碰碰触角,鬼眉鬼眼的像特务,有的蚂蚁直接把黑手伸向了刚刚出生的小蛆虫,那些苍蝇妈妈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快活去了,哪还管这些小家伙,它们生下这些小蛆虫,不过就像排一次便便而已,至于这些小蛆虫今后怎么样,谁还管它们?…。
我亲眼看见一个黑蚂蚁抱住一个小蛆虫就跑,小蛆虫不停地挣扎,然后又来了一个黑蚂蚁,好像商量好了似的,就过来帮忙,我怀疑它们是两个人贩子转世的,不然的话,哪有这么默契的呢?。…。
偶尔有蜻蜓飞过,不过是来催促蚊子的:“嗨,哥们,快点吧,人家等你很久了,肚子里想死你了。”
蝴蝶绝不过来落脚,它是唯美主义者,只有鲜艳的花朵才能吸引它驻足,那些未放的花苞或者蔫了花瓣的落花,它都懒得理会,更何况一个臭皮囊?
一个小空间,一个大世界。
小与大。。从来就是两个相对的概念。既没有绝对的小,也没有绝对的大。即使是方寸之间,尚有芸芸众生忙忙碌碌、你争我霸、勾心斗角,有埋头做事的、有包藏祸心的、有痴迷其中的、有置身事外的,或善或恶、或诚实或狡诈、或舍生取义或卖主求荣、或流芳百世或遗臭万年,大千世界,正是由两个轮子在推动着——一正一邪。
正与邪,此消彼长,此长彼消。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是为了正几;然而真正做到自律的普天之之下能有几个?勿以恶小而不抑,勿以善小而不扬。才能使天下正气发扬、邪气消弭、国泰民安、天下大治。
一番感慨之后,我们身上的水珠已蒸发殆尽,体温也升到正常,然而这张龙皮却要继续摆在这里,任凭昆虫们你争我夺、各取所需,我们不用去理会。。…。
这并不表明我们有多么慈善,是何等的大公无私,其实,昆虫所需要的,正是我们想要舍弃的;昆虫舍弃的,也正是我们所需要的。换句话说,对于我们来说,昆虫们是给我们无偿的打工;对于昆虫来说。我们给它们提供了免费的午餐。我们与昆虫之间达成了一种非常完美的互惠互利的和谐。
“走,我们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