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暴雷无预兆的劈天盖地压来。
暮然,狂风携暴雨倾泄而至。
子七顿感周身每一处空隙都被雨水填满,可日月神潭里的水却渐渐的消失。
贝念方知闯大祸了,她仓皇跑下台阶去拾子七的衣裳,“小殿下,快上来,我们快走。”
雷雨交加,不远处一阵巨大的山崩声盖过了贝念叫喊。
而此,青龙寺的主道老尊飞身归来,怒吼,“孽畜,受死。”
只见一道青光劈向子七。
子七慌了神,自身还光溜着身子怎能起来,躲于水中可潭水却莫名的已枯竭,她只得矮身蹲下,仓皇抱住双腿以遮羞。
她眼睁睁的见那道力度无比的青光劈向自己,可无处可躲,恐惧填满了她的心神,化成一片空白。
贝念拿起衣物回身飞去时,为时已晚,那道力度强悍的青光已临近子七身前,若落于她身上,她会被劈成两半。
贝念撕心裂肺的嚎叫,“小殿下快躲开,躲开!”
又一阵巨大的暴雷闪电拼进,任由贝念如何嚎叫,也没人能听见。
一个身影从贝念身侧一闪而过,夺过贝念手中的衣物,飞速上前,将子七一裹,躲开那道青光,飞逃开。
子七于那人怀中,耳边被呼啸的风声,暴雷声,倾泄的雨声填满,她知道她闯祸了,刚刚她于闪电中瞧见了处处山崩地裂,凡尘间的百姓不会法术,自是躲不过此等浩劫,她害了他们。
如此狂风暴雨,燥雷拼打,定不是羽青如说的天族布雨仙子所为。
是谁在发怒。
还是日月神潭被封于皇家寺院,受历代青龙天子所祭拜,其灵性集聚已成一仙潭,加之女娲娘娘所留时赋以了何种神力,所以才一动,凡尘地势气韵都跟着震动了。
突然她发觉,带她飞身的人,术力停失,他们于万空中往下坠落,俩人一起沉沉的坠落下去。
“你怎么了?”
子七借着闪电之光,看清是苏木,可他已双目紧闭,无任何气息的晕死过去,只是他的双手仍是紧紧的抱住她,生怕弄丢般。
“贝念,贝念。”
子七叫唤两声后,方知刚才苏木为了躲避主道老尊的追杀,他的飞速是贝念的万万倍,如此贝念自是失了他们的去向。
她知道,如若他俩从这万空中坠落,会碎骨,会死的。她想起,晚间,他说他受过伤,只是不知他的法力被封住,他在耗损他的仙量救她,应着凡尘的话,便是用他的命救她的命。
这可怎么办,她在一连串的惊吓之下,嚎啕大哭,“苏木你醒醒,快醒醒,我们快跌落下凡尘了,你会死的,我不要你死。”
突然,她想起于紫昆山紫韵授主的话,宁心神,运气心田,散力于双手。
她只胸身裹着衣裳,裸露双臂,惊慌中应激的运出一道层次不齐的法力于双手,她一个旋转挣脱出苏木定格的臂膀,她双手第一次结出一道红光将苏木托起,缓缓落入凡尘。
他们落入一片竹林。
雨声未止,风声未止,她的哭声也未止,苏木也未醒。
“苏木,你醒醒,我再也不打你,你醒醒,只要你醒来,往后不花你的钱量,不再置换你的东西,我给你做新的发簪。你要如何,便如何。”
四处一片漆黑。
一阵阵狂风侵蚀着竹林,发出如虎般呼啸声。
一道道闪电袭来,又把于狂风中摇晃的竹林点照的如封满厉鬼的鬼池般,阴沉诡异。
她忘却周遭的恐惧,唤叫着苏木。
可无论她如何哭叫,苏木仍是无任何应答,他双目紧闭,似沉睡,又似已往死之状。
“苏木,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才如此,可我又要怎样才能救你。”
哭过一场后,子七将裹于身的衣裳穿好,她费力的背起苏木,深一步浅一步,步步艰难的找寻可遮风雨之处,苏木不能再被雨水所浸身。
昔日,紫昆山的紫天授主在授业法时说过,如仙身晕死过去良久,定不是好事。
她恨自己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如果会腾飞,她会带去紫昆山,那里有六大授主,还有羽青;如果她会腾飞,她还可以带他去魔宫,那里有她父君;或是去羽宫,她的姨母,苏木说姨母是天族第一绝色才女,她会有办法的。
可现在她哪里也带他去不了,她什么都不会。
竹林的地势一点也不平,她一脚踩空,跌趴得跟地贴了个紧密。
胳膊背上的苏木如此震颤都未曾醒来,或是凶多吉少了。
她朝着头顶的天空喊去,“羽青,羽青,你快过来,我需要你。”
反复的叫喊后,过着良久也未见得羽青的身影,甚是伤情,于是她改口叫道,“父君,我子七,快来帮我!”
反复的喊叫后,她的喉咙火辣辣痛,她只得低声的哭泣,“原来你们对我的好都是假的,我都这样了,你们也不来,苏木快不行了,我好害怕,快来救救他,不然,此生不理你们了,永世不理你们。”
“姨母,你也不要我了吗,我是你的子七啊,你也不要我吗?”子七瘫坐于地,细声细气的哭泣,她躬身抱护着苏木的头,以不让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她不停的擦去自已脸上的雨水和泪水,“你们法术那么好,竟没一个人来帮我们,你们如此狠心要抛弃我,我自是没娘亲疼,所以自来不敢惹祸,如今惹一次祸事,你们竟都不理我了。”
子七越是念叨,越是伤心,于是哭不止了。
“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