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茫然的望向地下摔成三块的手机,动了动僵硬的身体。
保姆从空荡荡的别墅内走出来,对我说:“夫人,晚餐准备好了,先生回来吃饭吗?”
我回过神来,低头弯下腰重拾起手机,对等着我回答的保姆说:“回来的,他会回来的。”阵丸土划。
我朝着空荡的别墅走进去,来到电话旁,拿起话筒在电话键上按了一串电话,第一遍没人接,我按第二遍,第二遍没人接,我又按第三遍,反反复复拨打了十几遍。
电话始终显示无法接通,二十分钟,每一下,我手指的力道因为太过用力,电话键被我摁下去再也没有弹上来,手指笔直的疼痛,按到最后,心里一阵狂躁,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声音在空荡的别墅内回旋着。
保姆发现了我的异样,立马拦住我,焦急的说:“夫人,您这是怎么了!电话都坏了,您快停下。”
我已经停不下自己的动作了,整个人像是魔怔了一般,直到保姆死死按住我的手,在我身边问:“夫人,您是不是要打电话?您告诉我,我来为您按号码。”
我一直不知道落在哪里的视线,才缓缓看向按住我手的保姆,我反握住她按住我手的手,声音里带着哀求,我说:“你帮我按一下先生的电话,告诉他我等着他带我去隆城,我东西都搬好了,你快帮我按一下。”我慌乱的说:“怎么这么晚了,他还不回来,他不知道我会担心吗?我等了他这么久,我不想再这样等下去了,你快帮我打他电话!”
保姆被我癫狂的语气,吓住了,她脸色苍白又不明情况接过我手中电话,带着褶皱的手在电话键上按着,按了几次,有几个键不灵了。
她又立马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手机,快速按着号码,耳边传来不大不小的滴滴声,是属于老人专用机的声音,她按了一边,将电话放在耳边,这一刻满是寂静。
保姆将手机从耳朵上放下来,看向我说:“夫人,先生电话没人接。”
我有些火大了,对保姆说:“再打!他一定会接的!”
保姆吓得身体直颤抖,再次拿着手机拨打这通永远没有人接听的电话,一直拨打到保姆手机没电,自动黑屏,保姆带着哭腔说:“夫人,手机没电了……先生电话还是没通……”
别墅大门口开进来一辆车,前车灯从窗口扩散进来。
我感觉脸上有灯闪过,欣喜的说:“肯定是先生回来了,我去接他。”
我从沙发上起身,朝着大门外快速跑了出去,我站在高高的阶级上,望着门口那辆黑色的车,从里面弯身出来的不是乔荆南,而是陈冬。
他从车上下来,神色匆匆的模样,站定在我面前,唇紧抿着。
看到他那一瞬间,我又忽然平静了下来,对陈冬说:“我刚才打他电话,没有人接,陈冬,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陈冬过了好半响,忽然呜咽了出来,他说:“车祸的地点在郊外,两辆车相撞,相继坠落悬崖,下面是一片海,其余的尸体都找到了,只有乔总和许小姐的没有找到。”
我身体一软,陈冬立马挨近我,伸出手将我扶住,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挤了出来,我说:“什么叫其他尸体?还有其他尸体吗?”
陈冬说:“还有一辆车是周琳琳的……”
我没有说话,陈冬压抑住哭声说:“杨小姐,您还是先回房间休息吧,只要尸体一天没有打捞到,活的几率就很大。”
大门内的保姆大约也听见了这个消息,站在里面也嘤嘤哭出来,陈冬喊着保姆扶我进去,保姆抹了一把眼泪,从陈冬手中接过我,重新坐回车上,继续去事发现场。
我听到外面汽鸣声那一刻,将身边的保姆狠狠一推,从里面冲出来拦在陈冬车前,他车子正要发动了,被我忽然一拦,吓了好一跳,他熄火从车上下来,看向我。
我抓住他手,说:“你是不是要去事发现场?”
陈冬说:“现在警察还在进行打捞。”
我说:“我和你去。”
陈冬迟疑了一会儿,我根本没管他答不答应,松开他手,侧过身边去拉车门,陈冬见我坐到车内后,也跟着迅速上来车。
车子从别墅内驶出去,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在慌乱的时候,我越冷静。
陈冬一路开着车,行驶了大概一个半小时之久,我从挡风玻璃前,看到数十辆车子横停在路上,车顶上闪烁的灯光在暗夜里,散发着一种预测不到的危险。
车子还没停稳那一瞬间,我推开车门冲了出来,望着从我身边穿梭的警察在暗夜里谨慎的交谈着什么。
陈冬不断喊打捞人员过来,一批累了,又换下一批,一直这样永无止境循环着,除了打捞了一些垃圾,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桥下那片莫测的海,在夜里反复翻腾着。
我麻木的站在那里,任由冷风吹着,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半夜四点,所有派下水的打捞人员都满身疲惫了。所有人都精疲力尽后,又加上风太大,不得不停止所有工作,被封锁现场外围满了许多记者。
我看着桥下陆续有人上来,像是要收工的模样,我立马冲过去拦住了他们,哀求着说:“请不要放弃,求你们继续打捞好吗?现在才四点,如果你们这么早收工了,要是错过了救援时间怎么办!。
可每个上来的潜水员,脱着身上笨重的潜水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