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人没在提这个话题,他而是问我:“听说你要离婚。”
我喝茶的动作一顿,脑袋像是被铁钉钉在肩头一般,说了一句:“算是吧。”
他嗯了一声,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我望着人来人往的小店门口,发现每个人脸上都是笑意,像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悲伤,没有不如意,没有那些伤人的欺骗。
那些笑容都是真实的,而我的悲伤也是真实的。
我笑着说:“小叔,假如人生可以重来,我就不会嫁给乔金平,也就不会有机会认识你,我也可以像同龄人生活在父母的保护下,不用像现在这样,人生走了一半,什么都没了。”
乔荆南说:“人生都是一张白纸,和你的家庭无关,是靠你自己去填写,这只是你的起点。”
我伸出手捂着脸,眼泪从指间缝隙流了出来,我哽咽的说:“可是我发现我是爱着乔金平的,可惜无论我怎么努力他爱的人始终不是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和他说这些话,大概一直以来,也只有他愿意坐在这里静静听我说,他许久都没说话,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努力对他笑了笑,说:“我妈妈说,离过婚的女人只能嫁给死了老婆的老男人了,我想,如果我离婚了,我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我不想嫁给死老婆的男人,可我也无法和一个对我只有愧疚的男人生活,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愧疚,况且,他的愧疚能够持续多久?”
乔荆南薄唇紧抿道:“为什么认为自己离婚后,嫁给的人,一定会是死了老婆的人。”
我仰着头问他:“如果是你,你会愿意娶我吗?”
他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我,我笑了笑,说:“还不是,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愿意去娶一个什么都不会,脑子又笨的女人,只有那种死老婆的男人,需要找个女人和自己捆绑在一起,一起磨着日子到死。”
“好了。”他出声打断我的话,喊来老板娘结账,我们的谈话进行到此,从小餐馆出来,乔荆南拉开车门,我坐了进去,他弯身说:“杨卿卿,我看中的女人,她下半生不会和死了老婆的男人在一起。”
我说:“谢谢你的安慰,也许我妈知道我离婚的话,会给我在村里面找一个瘸腿或者驼背的。”
他将车门一关,过了一段时间,从另一边车门坐了进来,他仔细开着车,车子到达红绿灯处的时候,他从挂档处的盒子内拿出一根烟,放在嘴里衔着,刚想点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随即又放了下去,我有些好奇问他:“你也吸烟。”
从我认识乔荆南这么久,几乎没怎么看见过他吸烟,这是我第一次。
他将烟重新放了回来,看向车前,淡淡道:“偶尔。”
我说:“你可以抽,我不介意的,反正乔金平经常抽。”
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伸了过来,在我脑袋上揉了揉,道:“这是我的习惯,在我眼里你还小,二手烟对你们没什么好处。”
他手将我头发揉乱后,便从我头顶抽离,我有些失落的说:“要是金平有你一半好,就好了。”
我说完这句话,本来正随着前面车子缓慢行驶的车,忽然速度一下加快,撞上前面一辆奥迪,车子前面发出一声撞击声,我身体由于惯性往前冲,慌乱中,我感觉有一只手一把扶住我的额头,我耳边轰隆一声。
车内从最初的震动恢复了平静,车内只听见两个人的喘息声,扶在我额头上的手冰凉,许久才听他说了一句:“抱歉。”
然后第一件事情便检查我有没有撞到哪里,我有些惊魂未定看向他,他另一只手还掌控在方向盘上,很明显,就连乔荆南也觉得非常意外,直到我捂着胸口告诉他没事,他才松了一口气,手从我额头上收了回来,然后坐在身边一直都没有动作。
被我们撞上的车,是一辆银灰色奥迪a4,两辆车紧贴在一起,被我们撞的车主也过了好久才推开车门下车,乔荆南拿出电话拨给缇娜,在电话里面吩咐说:“通知交警和保险公司来一趟丸洲国道。”
他吩咐这句话,便将电话挂断,前面奥迪的车主也早在外面狠狠敲车门,乔荆南按了一下开门的锁,然后侧过脸嘱咐我:“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从车内出来。”
我还没回过神,只能重重点点头。
他从推开车门走了出去,我刚想趴在窗口看外面是怎样的情况,乔荆南早已经将车门锁住,我只能从车窗口看到外面被我们撞的车主,神情激动在那说着什么。
乔荆南起初还和他解释,但奈何那人神情太过激动,乔荆南干脆什么话都不说,严肃着一张脸,站在外面,大概在等着交警和保险公司来。
我贴在窗口看见被我们撞的奥迪车主,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年轻男人,比乔荆南小,脖子上特别张狂的挂着一条金链子,嘴里不断吐着脏话。
他见乔荆南不理他,忽然走了过来对着我们的车狠狠踢了一脚,我脸正好贴在窗口看,被他这一脚,由于车的震动,脸一下就不知道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本来一直没说话的乔荆南忽然一下就揪住那男人的衣领,那男人没想到乔荆南会一下将他拽住,在那里满脸匪气说:“你敢打老子?你撞了老子的车,你还敢打老子?!你信不信老子找人烧了你的车?!”
我感觉事情似乎不对,碰到传说中打油火的人了,怕乔荆南和别人打起来,推开车门想下去劝架,发现车门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