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抱住那一刻,明明腿和小腹那么疼痛,却远没有和乔金平在一起的焦躁和不安,我终于明白,这段时间为什么我可以那么不安。
只因为身边陪伴着我的人不是他,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在我记忆中却仿佛一个秋天那么久,实际上真的有那么久吗?
因为疼痛我蜷缩在他怀中,闭上眼睛,想象着那时候我们还是在隆城,所有一切都还鲜活在眼前,现在所发生的所有一切不过是噩梦一场。
我被他送到病房,他将我放在病床上那一刻,我死死拽住他手,他垂眸看向我,我眼里因为疼痛而冒出的泪水,妨碍了此刻我们之间的距离,我想清清楚楚看他一眼,伸出手想要抹掉眼泪,可手却离不开小腹,太疼了。
他看着我蜷缩在床上,深锁眉头最终舒展了开来,我额头上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他伸出手抹了抹脸,动作柔和,就算在此刻,他仍旧是不疾不徐的,他说:“别怕,不会有事。”
他手要从我脸上抽离之时,我死死握住,像是拽住一根海水里的浮木一般,半响才从喉咙内挤出一句:“你别走,我怕。”
病房门外已经乱成一团,婆婆在外面哭天抢地问医生孩子怎么样,门口人来人往,就像我去流产那天那女孩大出血一般,也是这么多人,这么慌乱。
在这样嘈杂和慌乱的环境中,乔荆南仍然沉稳如山,他说:“我一直在门外,你乖乖配合医生。”
他说完这句话,便强制性将我死死握住他的手从手心抽离,从我病床前离开,给进来的医生让路。
很快,我床边围满了一两个医生,外加几个护士,他们挡住了我视线,我再也看不见他。
我感觉自己特别累,特别想睡觉,可又怕睡过去后,醒来再也见不到他。
我支撑着,想要珍惜他所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可疼痛排山蹈海寻来,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醒来还是在医院,病房里面静悄悄的,我缓缓睁开眼,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眼睛睁了好久才彻底看见房间内的一切。
入眼的,还是那排米黄色布艺沙发,可这次和上次不同,以前那里坐的不是婆婆就是玩游戏机的乔金平,而这一次,坐在沙发上面,是脱了外套的乔荆南,身上就仅穿了一家白色衬衫,外套正随意放在沙发上,他一只支额头,安静的坐在那里,双目微闭。
身后那盏壁灯的光辉照射在他脸上,显得轮廓分明,反而柔和了他脸上的严肃。
我躺在床上侧过脸痴痴的望着正垂眸熟睡的他。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静下心来望着他,以前连他眼睛都不敢直视,可今天不同,他睡着了,我可以肆无忌惮看我想要看到的一切。
也不知道自己花痴了多久,直到坐在沙发上闭目的乔荆南,依旧保护着原先的动作,只是开口说了一句:“看够了,就躺好。”
他忽然出声让我心跳急速加快,我正侧着脸,这个动作在不知不觉保持了很久,早已经觉得脖子酸疼,如果不是他提醒我,我估计现在都还没发觉。
他这样一说,我感觉脸有些发烧,不知道是不是房间内的暖气所致,我不承认说:“我才没看你。”
他没有答我话,继续支着头在那闭目养神,他不说话,我没什么好说,只是觉得现在这一刻好好,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可以这样看着他,虽然脖子疼。
房间里面只有房顶暖气口有暖气输入的声音,还有隔壁柜子处一个加湿器在那鸣叫着,其余,一切都显得异常安静。
我就那样长长久久的看着他,沉默了好久,我又开口问:“小叔,今天下雨了没有?”
他问:“今天是晴天。”
我问:“那冷不冷。”
他答:“不冷。”
他不说话了,我又开口说:“我有半个月没有出门了,好希望n市今年下雪。”
他终于睁开眼看了一眼床上的我,沉静的双眸如一泓深不见底的湖水,他说:“今年n市会下雪。”
我问:“你为什么知道?你又不是天气预报,而且天气预报也测不到几个月以后的天气啊。”
他说:“我不是天气预报,但我知道会下雪。”
他非常自信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竟然无从反驳,敷衍的说着:“好吧,好吧,会下雪就会下雪。”
他重新闭上眼,房间内又再次安静了下来,我想,我一定太无聊外加太想和他说话了,又有些话唠的问:“小叔,你喜欢冬天还是夏天?”
他说:“都不喜欢,我喜欢秋天。”
我问:“为什么啊?”
乔荆南终于有些无法忍受了,再次抬眼看向我,他说:“因为冬天太冷,夏天最热。”他冷冷瞧了我一眼道:“不准再说话,闭上眼睛,把被子盖到下巴处,不准露出手。”
他说完这句话后,门外响起敲门声,乔荆南说了一句:“进来。”
门被人推开后,站在门口的是乔荆南的男助理,他站在门口小声说:“乔总,乔家有人来了。”
乔荆南点点头,助理说:“我在门外等您。”
助理说完这句话,门被再次合住,乔荆南从沙发上起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挽在手中,他手在领口松了松那条宝蓝色有复杂花纹领带,那条束得规规矩矩的领带,瞬间便松松垮垮斜在衣领上,露出他颈脖处凸起的喉结。
他说:“不想成瘸子,就老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