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傲正皇自椅子上跳了起来,他疾言厉色道:“你说谎!”
欧阳礼偷偷抬起头,成功的看到傲正皇的脸色因为那句“三王爷不能行房中之事”而瞬间惨白,他心里升起一种别样的痛快,报复到并从心理上打击到了一国之君,让他兴奋得灵魂都有些颤抖。
但他一向喜怒不形与色,自是半点都不曾流露出来,他不敢多看,飞快的低下头,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嗑了一个头:“皇上,臣不敢妄言。”
傲正皇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欧阳礼,你放肆!朕别的事情可以容忍你,甚至你一次两次欺骗于朕,朕都不跟你计较,可朕绝对不能容忍你为了让朕不怪罪于你,而来造朕的儿子的谣来,什么朕的儿子不能行房中之事,简直是无稽之谈!”
他气得一袖子扫在案桌上,随着劈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奏折乱七八糟的掉了一地,他心 里有一团火,烧得他快要冒烟了,怒极反笑道:“欧阳礼,看来平素是朕太过放纵你们,是朕对你们太好了,好到可以不把朕这个皇帝、朕的皇子们不放在眼里,好到忘了君臣之别,你真当这天龙国少了你欧阳礼就要亡了,这个天就要翻了,朕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嗯哼?”
一声轻哼,听在欧阳礼的耳朵里,却像打了个炸雷似的,他的身子猛地缩了缩,却发现身子跟根煮熟了的面条似的,软得连跪都跪不稳,他几乎是五体投地般的匍匐在地:“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微臣惶恐之极,哪怕皇上再借臣十个胆子,臣也不敢造三王爷的谣,这可不是臣说的,而是太医院的年太医说的,皇上您之前也是知道的,只不过皇上大病之后,把这事儿给忘了。”
听得此言,傲正皇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用力扶住椅子扶手的手骨头咯吱咯吱的一阵脆响,指尖都被捏得泛白,他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道:“此事当真?”
不得不说,他是相当会看眼色的,不然也不会三十几岁就当上了一国丞相,至今为止,已在丞相这个位置上稳稳当当的坐了十多年了,见到傲正皇神色有些松动,他当即斩钉截铁说道:“此事当真!此事是真是假,皇上召年太医一问便知。若臣有半句虚言,当天打雷劈,永生永世坠于阿鼻地狱,受拨舌之刑。”
傲正皇身子软了软,跌坐在龙椅之上,一时之间,他仿若失了全身的力气。
他不相信,他真的不相信,倾城好好的,怎么可能就不能人道了,一定是有人见倾城太优秀了,对他是各种的羡慕嫉妒恨,对会想方设法的抹黑他。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对,一定是这样了,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失去的力气又瞬间回到了身上:“来人,宣年正!”
李成安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傲正皇,依旨去宣年正,他心里也打着鼓,他也是知情人,若是皇上知道了他知情不报,后果会是怎样,他打了个寒颤,不敢在想下去,只盼着皇上看在他侍候了他五十来年的份上,能饶过他。
傲正皇一动也不动的盯着欧阳礼,盛怒之下的傲正皇,就像一把出鞘的宝剑,任谁都不敢拭其锋芒,哪怕靠近一点点,都会被割伤,都会体无完肤,那皇者的气势随着怒火施放开来,好似厚重的低气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欧阳礼的额头贴在地上,把自己的姿态放低,再放低,几乎都要低到尘埃里,他后悔了,深深的后悔了,都说皇帝乃是九五之尊,那种扑面而来的气势,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割得他生疼,疼的不是身体,疼的是灵魂。
可他愈发疼得厉害,心中那个取而代之的梦想就越加的坚定,同样是人,为何他傲正皇就能享受众人的尊敬和膜拜,为何他就要匍匐在地的对他卑躬屈膝、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摇尾乞怜。
老话说,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他傲正后地的祖上还不是抢了前朝的江山,才成就了今日天龙国,今日的傲正皇,傲正皇的性子太过温和,若是让他做皇帝,他一定会比傲正皇做得更好,开疆阔土,合并天龙、青蒙、西海、东林四车,一统整个中夏大陆……
总有一天,他一定能实现,他还年轻,还不到五十岁,他的人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不着急,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安然的度过这一次的危机,他很好的收拾起心思,眼底闪过隐忍,总有一天,这一切都会倒过来的,到时候,他会让傲正皇的子孙后代一一的把今日及以前的一切一切还回来。
“皇上,年太医到了,正在门外候见。”一声通传,打断了欧阳礼的遐想,把他拉回了现实之中。
“宣!”傲正皇握着扶手的手紧了紧,说到底他还是有些紧张的,而且他还觉得这个场面有些熟悉,仿佛他之前曾经经历过。
有些微胖的年正躬着腰走了直来,熟练的跪下磕头:“微臣年正,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傲正皇无心和他寒暄,直切主题:“年正,朕问你,三王爷不能人道,是不是你所言?”
年正哪怕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场景,拒在来的时候已经做过无数次心理建设,却还是心虚的打了个哆嗦,随即又强迫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发抖。
欺一次君是死,欺两次君也是死,反正已经欺过一次君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再豁出去一次吧:“回皇上,此话是臣所言,臣也只是实话实说。”
傲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