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又等了半个时辰,对面依旧没动静。
景枂放弃了,只当自己果然吸引力不够。
“看来这男人说话也就这样,当不得真。”
之前赶马车,他玩笑般贴着她说,日后夜夜要她作陪。
她说好,只要他能进的了她的屋,上的来她的床。
如今第一晚……就直接啪啪打脸了。
景枂转身,有些意兴阑珊,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落了。
本就是看戏,莫不是看戏看着,自己还真的有所期盼?
抹黑爬上床,景枂准备脱衣服睡觉,然后……
她浑身一僵,整个人如同木头定在那里,脑子轰的一下乱了。
衣服脱了一半,她就脱不下去了,可偏偏,有人继续帮她脱。
一边脱,一边沉声道,“景儿,我等了你好久。”
景枂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神后直接从床边站起,退开几步。
她听到了什么?
借着屋内一丁点光亮,景枂看到她床上中央,坐着一个男人,那人一头长发散乱,背靠床头。
“你……”
卧槽,他从哪里进来的?
她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见鬼了。
景枂一瞬间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再看床上男人,终于找回正常的声线。
“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坐窗口等我时。”
等你大爷!
景枂又想爆粗口,她那是等着看热闹,谁等他!
“我说到做到,岂会食言。”
楚昱动手脱了外衣,直接躺下,“夜深,过来睡觉。”
语气自然的就像是他的主场。
景枂站在床边,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良久,才抹黑爬上去。
这一次,他在里侧,她在外。
翌日。
景枂哆嗦着被冻醒过来。
她躺在地上,身上没有一点遮盖,整个人卷成一只皮皮虾,瑟瑟发抖。
床上,楚昱睡的安稳,躺在里侧没有移动。
景枂想了好一会儿,愣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滚下来了。
楚昱这睡姿,应该不会踢她下床。难道他用功夫?
景枂咕噜一下爬起,钻进被窝,隔着被子恼怒的挠人,“楚昱你给我醒醒。”
“醒了?”
“冻醒的!”
景枂怒视看着他,被他这般小人行径气炸。
他居然敢踢她下床,特么还没成婚就敢家暴!
楚昱接受这莫名其妙的罪责,内心深处某根弦似是啪的断了。嘴角一抽,真想把边上的人踢下去。
“我的腿行动不便,踢不了你。”
“你那是用功夫。”
她犹记得在小山村,他就是一阵掌风直接把她挥出去老远,差点没把她衣服撕碎了。
这等能耐,还需要动脚?
“呵呵,我倒是小看你了,竟然敢动手。”
“你自己滚下去的。”
“屁,老子睡姿这般优雅,怎么可能滚下去。就算是滚,也是往里滚。”
楚昱没辩解,自知辩解也没用。
他确实是……亲眼看着她滚到了床边,看她在边儿上摇摇欲坠许久,最终噗通落地。
而他,却没有出手把人拉回来。
眼见天快亮,他想着她也是睡够了,随性就让她自由翻滚,掉下去也好让她长记性,改改这乱滚的毛病。
奈何,他却低估了她的自恋程度。
“睡姿优雅?”楚昱哼笑一声,从被下抬出手臂,袖口往上一扬,露出大半截。
白皙的肌肤块块淤青,带着红印子,大片大片的呈现在她眼前。
景枂看的心惊,瞳孔一缩,不确定的问道,“怎么回事?”
“家暴。”
楚昱冷冷抛下两个字,再也不理身边呆愣的少女,起身穿衣。
等两人穿戴完毕,楚昱推门出去,景枂在后头跟着,脸色变换万千。
满脑子都想着楚昱那一大片的淤青,究竟是怎么来的。
家暴?
特么,她睡个觉如何对他家暴!
“楚昱,你得把话说清楚,家暴这个锅我可不背。”
“嗯,踹你下去这个锅,我也不想背。”
楚昱淡淡说着,随即再不开口,安静吃饭。
余光瞥了眼旁边,见景枂似还是眉头皱着,他无声笑了笑,没作解释。
两人吃完,景瑜从外头回来,景枂当即决定去绥县转转。
她谁也没带,只拉着景瑜一人,在县城里逛起来。
绥县不大,却也不小,景枂从最热闹的街道开始逛,走了大半天,才算是看完。
“这里的集市倒是热闹,只是粮食怎么这么贵?”
景瑜摇头一叹,“还不是山贼作乱惹得祸,那群土匪,也不知发什么疯,每到秋收季节,百姓一收粮食作物,他们便大肆掠夺。若百姓有所反抗,他们更是杀人掠货,毫不留情。是以,这粮食年年不够,价格自然高的离谱。”
“官府不管吗?”
“管不了,绥县这种小县城,官兵加起来还没山贼多。全部出动剿匪,还不得让人把大本营给端了?”
绥县本县城的镇守,里面的安稳是官府主要管辖的地方。这里的安危比一切来的重要。
景枂听完眉头皱的厉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想便决定再出城看看。
“我们去边上村庄转转。”
景瑜立刻带路,领着景枂去了城外附近的村庄。
半道上,却见大片的农田荒废着,只有少数的农人在耕种春播。
景枂不禁走过去,问那农人,“大叔,这田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