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听那些人的议论,她再逐一回忆,那些话套在陆少卿身上,还真是有些让她觉得意外。
她一直以为以陆少卿的性子,本事想来也不大,在骑兵营里混着也就那么个样了。
谁承想,他居然是新兵骑兵营里的佼佼者,也是里面数一数二的人物,和吴为对上,他的能力不差嘛。
景枂笑了笑,这还真是个惊喜,难道陆少卿说要给她一个惊喜就是亲自打败吴为?
这家伙,还有这心思。
“不错,他们比试在哪?”景枂赶紧问道。
那人摇头,并不知道的太清楚,不过,“现在时间差不多你过去也已经结束了。你要找人,去后面找。”
后面,指的是新兵准备的一块场地,里面有些杂乱,人也闹哄哄的,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景枂进了门,直接用眼睛扫视,看了一圈发现并没有陆少卿的身影。倒是吴为,她和他目光撞在一起。
吴为一个转身,看到景枂正看向他,目光一闪,随即却笑着大步流星过去。
“哟,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丑八怪,怎么,到这里找陆少卿?”
“让开。”前边路被挡住,景枂有些不耐,语气不善道。
吴为却没怎么在乎,或者说他今儿心情特别好,也不介意和眼前这个丑八怪多说几句。
“若是找陆少卿那家伙,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我刚刚赢了他,并且赢得毫无悬念,看他那狼狈的样儿,这会儿也不知道躲哪里哭去了,哈哈……”
“就是,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真是看着就糟心啊!”
……
景枂找了一圈,最后在靠近军营门口那边的草垛旁找到陆少卿。
或者说,是挂彩厉害的陆少卿。
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坐在草垛上,聋拉着脑袋,委屈巴巴的可怜之极。
还真是和吴为说的一样,躲旮旯堆里哭去了。
景枂叹了叹,走过去随意坐到一旁,拿个根稻草拨弄着,“怎么躲这里来了,不就是输了比试吗,垂头丧气成这样。”
陆少卿缓缓抬头,望着景枂,眼眶里打转着眼泪,要哭不哭的样儿,砸吧着嘴巴嘟囔。
“我哪里有输,明明是吴为用下三滥手段,我一时不察才……”
“那也是输了,对敌不论手段,输赢便是一切。这里不是一般游戏场,还要求每个人讲究规则,遵守规矩?陆少卿,你若是这样的想法,那你还是趁早回家去,军营不适合你。”
现在吴为只是用计对付,并不会伤及性命。但若到战场呢,他们可不会顾及那么多,能弄死便是好的。
陆少卿实在是太嫩了,而且根本经不起挫折,一点打击便让他失了信心,悲伤沉重。
这样的他,在军营只会越来越艰苦,最后不是受不了卷铺盖走人就是死在战场上。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因为他是她认可的小伙伴。
“呐,卿卿,你若是觉得委屈呢,那就以及之道还施彼身,等下个月比试时,可着劲儿的阴他,让他输的惨不忍睹。”
景枂附在陆少卿耳边嘀咕几句,说完,陆少卿双眼瞪的老大,一脸不可置信。
“这样,可以吗?会不会……”太损了。
“嗯,那就等着他第二次完虐你吧,你还可以再哭一次。”景枂说着嫌弃的看了眼,没好气道,“多大个人了,还动不动就哭,你以为你姑娘呢!”
陆少卿……
“我那是翩翩公子,温柔体贴。”半响,陆少卿只憋出这么一句,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景枂说的不错,他一直都知道。
家里人让他来军营从军,也是为了锻炼他的性格,让他能强势起来,毕竟,他实在有点……
“苏六,我知道,但是我这一时也改不了。谁让我娘一直把我当女儿养,养的有点娇贵了。”
说到这里,陆少卿真是满面惆怅,无奈之极。
有那么一个想女儿想疯的娘亲,知道他是儿子后,别提有多疯狂了,简直是一段血泪心酸成长史啊!
“我爹让我避开我娘,最好躲个三五年,性格也就改回来了。”
说着,便是长长的叹息。
景枂听着陆少卿嘀嘀咕咕念叨,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毕竟,不论是她还是原主,都是缺失母爱的。对于母亲的印象,几乎模糊没有。
听陆少卿说起那么一个女子,宠着爱着自己的孩子,那么鲜活生动,仿佛跃然眼前。她没有无奈,只有羡慕。
果然,人比人,比死人。
“行了,天快黑了,我还要站岗,回去了。”
景枂拍拍屁股起身,随手又一巴掌拍过去,“别哭了,大男人还哭,真特么想揍你一顿。”
陆少卿的眼泪就这么止住了,而后跟着景枂回去。
是夜,站岗巡逻。
闲来无事,景枂不由得问起耿笛,为何对陆少卿这么嫌弃。
“你和他认识?”景枂猜测着。
耿笛瞥了眼对面,哼了声道,“不认识,谁认识这种人。”
这种人!
景枂顿时眼睛一亮,这三个字信息量有些大啊!
若是两人不认识,她还真是不信。不过耿笛不愿说,她也不能强求。
*
第三日的比试,几乎接近结尾。
景枂便是这一批的,和她做对手的是步兵营里一个十分能力的新兵。
景枂站在台上,看着对面的男人,眼底万分纠结。
输,还是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