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辰复做了个深呼吸,道:“先让她自己想想吧。”
邬八月这边儿他暂时是走不开的,高彤丝那边,他也就只能放在一边了。
牛管事也是人精,听说夫人摔了。也没有让小厮去请大夫,而是让马童牵了马,让护院骑了马去带了大夫过来。与后来朝霞通知侍卫去请的大夫几乎前后脚到。
两名大夫都号了脉。确定是喜脉。
大夫甲说道:“夫人刚摔过一跤,好在只是动了胎气。没有大碍,待老朽开一剂保胎方子吃上两日,情况稳定之后,再吃安胎药安胎。”
大夫甲开了药方子,肖妈妈让带他来的侍卫跟他一起过去抓药。
大夫乙则道:“今后就要请夫人卧床静养一段时日了,饮食之上,也要注意一些忌讳。”
大夫乙说话有些唠叨,大概是瞧着这家人有权有势。也想靠嘴皮子功夫多得些赏钱。左右安胎保胎药人家已经开了,他挣不着这个钱。
高辰复不懂这中间的道道,听得很是认真,不明白的地方还会出言相问。
见邬八月困倦,他让肖妈妈小心照顾着,请了大夫乙借一步详谈。
戌时末,邬八月总算喝了保胎药。朝霞和暮霭小心翼翼地帮着她换了衣裳,见她沉沉睡去,方才松了口气。
高辰复不敢上床,怕自己碰到邬八月。他也不想离她太远。便让人搬了凉榻搁到床边,他就睡在了上面。
这一晚公主府鸡飞狗跳,高辰复晚上并没有睡好。早早就醒了,在晨光熹微中贪看着邬八月的脸。
朝霞前来唤他起身,高辰复看了漏刻,无奈地轻声起了,自己穿了衣裳,整理了衣冠出去。
“请爷早安。”
朝霞正端着水在门外等着,高辰复接了过来,就在屋外洗漱。
平日朝霞都是端进屋的,今日就在屋外等着。无疑也是不想惊醒邬八月。
高辰复擦了脸,对朝霞道:“让夫人今日好好休息。别吵了她。”
朝霞立即应是。
“夫人醒了要是问起,就说我回京畿大营了。”高辰复顿了顿。道:“让肖妈妈她们看好院子,别让翁主进来,也别告诉她,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朝霞“啊”了一声。
“免得她又和夫人说混账话。”
高辰复冷声吩咐了一句,问道:“听明白了吗?”
朝霞赶紧低头应道:“是,奴婢知道了。”
高辰复道:“你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事儿就交给你了。”
高辰复将巾帕投到了铜盆里,踏步走了出去。
朝霞松了口气,端了铜盆,赶紧着去通知肖妈妈。
看来平乐翁主在爷眼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危险分子”啊。
爷不让她近夫人的身。甚至连夫人的状况都不让告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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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的消息是封闭住了的,高辰复第二日离开时,也没有去见高彤丝。
他想让高彤丝吃一次教训,让她自己能够好好反思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而高彤丝只知道主院去了两个大夫,邬八月具体是什么情况,她不得而知。
抓心挠肝的高彤丝听到高辰复走了,心里十分忐忑——因为高辰复没有来找她。
高彤丝没办法等下去,她即刻就奔向了前院。
哪知道却被人挡在了门外。
高彤丝心里更加惶惶不安。
她希望邬八月是怀孕了,这样的话,高辰复做世子就占据极为有利的条件——后继有嗣。
但她又很恐慌。她怕她盼着的这个好消息,会因为她的那一“撞”,而变成了一个噩耗。
高彤丝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想了半晌,终于想起一个人来——单氏。
高彤丝咬了咬牙,寻到了单氏住的地方,头一次对单氏低声下气地道:“单……单姨,大嫂她……她没事儿吧?”
单氏对高彤丝的到来有些意外,见高彤丝一脸不自在,她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