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别说是邬八月,就连高彤丝也十分吃惊。
姑嫂二人对视一眼,高彤丝立刻摆手道:“这可不是我干的。”
邬八月无奈地道:“我可没说这是你做的事啊。”
高彤丝撇撇嘴,道:“这不明摆的么,她平常也没出府,就搁这府里边儿待着,被人下毒肯定是在府里。整个府里边儿和她有仇怨的,可不就只有我一个么?”
对此邬八月倒是否认不了。
在兰陵侯府中,和高彤薇有嫌隙的,也只有高彤丝了。
而她虽然和高彤薇有些不愉快,想必也不会让人怀疑到她身上。
高彤丝撇了撇嘴,伸了个懒腰说道:“这下可好,高彤薇中了毒,恐怕所有人都会怀疑到我身上。这下子我是没有清静日子过了。”
邬八月无奈地叹笑一声。
高彤丝哪儿喜欢过清静的日子,她这么一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邬八月虽然不信高彤薇中毒的事和高彤丝有关,但她却也相信,高彤丝对这件事是喜闻乐见的。
“那么晚了,去歇了吧。”邬八月轻声道:“不管是怎么一回事,总要等到明个儿天亮了才能有个定论。”
高彤丝应了一声,顿了顿却是说道:“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直接将屎盆子扣到我头上。尤其是淳于老妇,她这阵子正不顺呢,撒气撒到我头上来也不是没可能的……”
说到这儿高彤丝却又是一笑:“算了,难不成我还怕她?”
邬八月无奈地道:“凡事都要讲个证据,她再如何也不能毫无证据就把你定罪。”
“那谁能说得清楚。”
高彤丝哼哼了两声,方才在邬八月的催促下离开了一水居。
府里出了这么两件大事。邬八月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亲身经历,但心里还是会有些担心的。
晚上欣瑶又因为天气变化的缘故,似乎有些受了凉。半夜哭闹了起来,连带着邬八月也没能睡个好觉。
第二日起早邬八月神情有些倦怠。高彤丝听说欣瑶昨夜闹腾,虽说她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高彤丝还是心疼得跟什么似的,骂了奶娘好几句,让奶娘连辩驳的话都不敢说。
高彤丝对欣瑶是真的疼爱,邬八月觉得,要是欣瑶生病再厉害一些,恐怕高彤丝还会骂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将欣瑶给照顾好。
肖妈妈去张罗着早膳。昨夜闹腾了一晚的欣瑶乖乖地趴在高彤丝的怀里,平日里见人就笑的笑脸也没了,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姑嫂二人坐着轻声细语地说话。
晴夏忽然跑来,气喘吁吁地道:“大奶奶,侯爷派人来请,让大奶奶和翁主去茂和堂……”
邬八月一愣,高彤丝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那么早?”邬八月皱了皱眉,出言问道:“来人还说了什么?”
晴夏摇头。
暮霭不由伸手去点晴夏的额头,轻斥道:“真是个笨蛋,侯爷派来的人说了什么。是什么神态什么语气,你自个儿就没点儿分析的?大奶奶见不着人,可不要凭着你的判断去理解侯爷唤大奶奶前去的目的?让你传话你可有点儿用处?”
晴夏讪讪地摸了摸额头。轻声道:“暮霭姐,疼……”
“该你疼,不疼你不长记性。”
暮霭瞪了晴夏一眼,朝霞对邬八月笑道:“姑娘您瞧,暮霭也越来越有架子了。”
邬八月站起身理了理衣裳,笑了一声道:“眼瞧着你就要出嫁了,暮霭要是还没个总管丫鬟的派头,那怎么能行?”
暮霭笑嘻嘻地凑上来,朝霞好笑地伸手拍了她一下。
两人帮着邬八月整理了下行头。邬八月开口说道:“行了,朝霞你留在一水居。肖妈妈,暮霭和晴夏跟我一起去茂和堂吧。”
众人顿时应是。
肖妈妈犹豫道:“大奶奶。还是等用了早膳再去吧?晴夏。”
晴夏忙道:“妈妈有何吩咐?”
“传话的人说急不急?”肖妈妈问道。
晴夏想了想道:“我瞧着他是蛮急的,他也说是让大奶奶和翁主‘即刻’就去茂和堂。”
邬八月无奈一笑,道:“算了妈妈,我晚点儿再用早膳也没关系,瑶瑶和阳阳不会被饿着就好。”
肖妈妈也只能叹息地应了一声,却仍旧拿帕子捡了几块糕点跟上了邬八月,好让邬八月能够用糕点填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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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至茂和堂,大概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太大太突然,遇到的奴仆比往日更加谨言慎行、沉默寡言了许多。
肖妈妈抱着初阳,高彤丝抱着欣瑶,邬八月走在前头,也在观察着奴仆们的反应。
他们见到高彤丝和邬八月时都会躬身埋头行礼,但是总要去偷瞄高彤丝。
而高彤丝目不斜视,背脊挺得笔直。
奴仆们若有似无的视线,高彤丝不会察觉不到。她选择了无视。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邬八月很想赞高彤丝一句,但显然现在不是时候。
几乎全府的人都知道高彤丝和高彤薇之间存在嫌隙,高彤薇中毒,谁会是下毒之人呢?
高彤丝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但也有一点说不通。
最近时间里,高彤丝都去关注欣瑶去了,压根就没有时间理会高彤薇,更别说和高彤薇发生什么足以让高彤丝对高彤薇下手的大矛盾。
更何况每次高彤丝和高彤薇起冲突,高彤丝几乎都占了上风,在言语之上,高彤薇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