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御寒,还是这等厚实的棉袄子方才保暖。
有张大娘在旁,挑选棉袄棉被的事很快就办妥了。
邬八月裹了大氅子从铺子中出来,地面上已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铺子门口几个小孩高兴地在地上踩来踩去,留下一堆凌乱的小脚印。
邬八月会心一笑,望了望澄明的天空。
“等到寒冬腊月的时候,这雪就能积到人大腿那么高了。”
张大娘抱着两床棉被走到了邬八月身后。
邬八月未曾回头,只笑说道:“那到时候我们就待在屋里不出门儿,整天烤火炉子。”
这倒是提醒了朝霞。
“四姑娘,这边儿有热炕,屋里倒是不会太冷。只是我们走的时候匆忙,忘记将熏炉带来了。”
朝霞看向邬八月。
“四姑娘冬日熏被用的香,也没有带上。”
邬八月顿了片刻淡笑道:“熏炉可以去街铺上瞧瞧,看有没有的卖。至于熏香……不用就是了。”
朝霞和暮霭面面相觑。
暮霭搔搔头道:“四姑娘以前不熏香被褥都不睡的……”
“习惯总能改的。”
邬八月笑接了一句,招呼道:“东西都买好了,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洪天和罗锅子将东西抱了个满怀,跟在几人之后。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邬八月起初没注意,待声音越近了,方才回头去瞧。
细碎飘雪中一人一骑快马加鞭地往她这个方向疾驰而来。
因是头一次出门逛街,邬八月怕被冻着,穿得十分厚实。
而那马儿若离弦之箭,眨眼之间竟似乎就在她眼前了。
邬八月慌忙避开,然而她动作笨拙,同行的朝霞暮霭也好不到哪儿去。
毕竟是才发现危险要闪避,又哪里那么容易就能避开?
“闪开!”
马上之人厉喝一声,眼瞧着马儿的前蹄就要踢上她们了。
惊险地向后一仰,邬八月顺手将自己身边的朝霞和暮霭推倒,只觉马蹄从自己脸上险险划过。
她也闷哼一声跌坐下去。
“咝……”
一股钻心的疼痛让她顿时脸色煞白。
“四姑娘!”
“四姑娘!”
朝霞和暮霭顾不得拍打自己沾上身的雪屑,忙朝邬八月爬了过去。
张大娘也赶紧上前,紧张地问道:“姑娘可还好?”
邬八月点点头,手抱着小腿,勉强地龇牙道:“好像扭到脚踝了……”
电光火石的功夫,那骑马之人也停了下来。
洪天将人从马车上拽了下来,罗锅子上前查问邬八月的情况。
“你怎么骑的马!”
洪天打量骑马之人一眼,怒喝一声:“街上人来人往的,你要是把人撞出个好歹来,谁负得起责任!”
骑马之人做一身军营将士打扮,闻言苦着脸道:“这位姑娘没事儿吧?我这真是对不住,待我办完事儿,定来给您赔礼道歉。”
他说着,又给洪天行了个礼,道:“兄弟,我有要紧消息上报,容我回头领罪。”
话毕,他一个擒拿手就反扭了洪天的胳膊,迅疾地跨上马背,抡鞭怒喝:“驾!”
眼睁睁看着罪魁祸首扬长而去,洪天气得大骂一声:“欺负老子一只手使不上劲儿,你娘!”
“算了洪师傅。”
邬八月额上渗出冷汗:“也是我们没及早避开,倒也不能全怪他……”
“四姑娘……”
朝霞面色苍白地询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找家医馆,有接骨大夫的那种。”
邬八月动了动腿,顿时抽了一口冷气。
暮霭轻轻探手上去要掀开邬八月的袜子,手还没碰到就惊哭道:“四姑娘,这都肿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找医馆啊!”
还是罗锅子沉得住气,厉喝一声,方才让几人定了心神。
找医馆也花了一番功夫,接骨大夫的手艺不好,让邬八月很是受了一番罪。
“行行……”邬八月推开大夫的手,长吐一口气道:“就这样稳着就行……”
罗锅子上前道:“洪天已经去军营通知老爷了,论接骨,想必还没人及得上老爷。”
罗锅子也不管身边的大夫高不高兴,付了银钱,让张大娘背了邬八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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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中,邬居正正给几名伤兵查看用药几日后的效果。
洪天本就是漠北军中出来的,守营士兵对他没有怀疑,将他放了进去。
得知女儿出了意外,邬居正顿时心急如焚。
他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嘱咐了伤兵几句,便和洪天一起往出营的道上赶。
半道上,却是碰到高将军点兵,领兵正要出军营。
洪天眼尖,一眼就瞧见高将军身后跟着的一名劲装打扮的男子,便是之前撞了邬八月的人。
“是你!”
洪天直指那人。
队伍停下,那人惊了一瞬,上前低声禀报了两句:“属下来前撞到了人。”
高辰复抬了手,让手下将帅先带兵出营。
“邬郎中。”
高辰复对邬居正拱了拱手。
“高将军。”
邬居正额上冒汗,不欲与高辰复多寒暄:“属下有些事,先行告退。”
高辰复虽感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邬居正不多停留,快步朝营口走。
洪天跟在后面,忽然回头对着那“罪魁”挥了挥拳头。
高辰复蹙眉,微微侧头问道:“明焉,怎么回事?”
“属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