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庄园,9号楼一单元602室。
一支烟尽,杨光又点了一支,“时间久了,人也就越来越能认清自己,我看人脸色卖酒卖笑,到头来又为了什么?不就是钱!呵……”她笑,声音里透着丝厌恶,深吸了口手里的香烟,慢慢吐出烟圈,目光盯着摇摇欲坠的烟灰,良久,似自言自语般的低喃,“想开了,就不在乎了,有名分如何,没名分又如何,我想要钱,他想要我,就当他是导演,我是演员,他想要什么样的杨光,我就演个什么样的杨光,人生如戏,全拼演技,事实证明,我选对了!”
“什么意思?”甘蕾蕾没听懂这最后一句。
“不担那个名分就不操那份闲心,不管外面如何嘲笑,别人笑也笑不到我身上!也挺好!”她又笑。
甘蕾蕾明白了,她指的是倪传艮的彩旗队!
“后来,他让我回临县,又让我跟李营结婚,他是导演,他怎么导我怎么演,礼拜三的晚上他是来过,是跟孩子道别……”杨光别看视线,略缓和了下情绪接着说,“说是去国外交流学习,问孩子想要什么,他给带,他就这么一个孩子,看的比什么重要,没停多会儿,他就走了,他出事儿,是李营的表妹张悦给我的电话。”
“张悦?”郭明亮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临县人民医院的护士长张悦?”
盖克乐挑眉。
“那个不说话的!”郭明亮道。
盖克乐恍然,彩旗队的一员。
“刚才为什么不直说?”姚小幺手机响了,是辛秘书发的图片,她家楚先生跟一美女肩并肩的走着,她看了一眼,收了手机。
“能瞒就瞒,瞒不了也是天意!”她又点了一根烟,“江警官,孩子并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希望,你们能不要打扰她!”
“尽量!”
杨光点头,“谢谢!”
“你觉得倪传艮的死,会跟什么人有关?”江城问。
“没听他说过有什么仇人,他向来做事有个原则,给别人留一块余地,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杨光微微皱眉,这个问题她其实反复想过很多次了,如果有,那也只能是她。
“杨女士心里有怀疑的对象?”姚小幺一直关注着她的情绪变化。
“马文灿!”杨光说的没有一丝的犹豫。
“理由呢?”姚小幺问。
“马文灿的父亲瘫痪在床,是一次手术失败导致的,而这件事儿,跟倪传艮有很大关系,我怀疑……马文灿知道了这件事儿!”她简单说了那日听到倪传艮跟人通话,说什么不要人死,就要人瘫痪在床,说什么死了就没意思了,在后来就听张悦说,老院长手术失败瘫痪了。
“他为什么这么做?”
杨光摇头,“他跟马文灿让人捉摸不透,明明彼此谁都不待见谁,却还维持着婚姻,如果说倪传艮是为了前途,娶了不喜欢的女人,那十年前他就可以离婚。但他没有,我不相信他是为了给众人证明他顾家顾老婆,如果顾,就不会……”
彩旗飘飘四个字她咽了下去。
“他们俩的事儿,只有他们清楚,我一直觉得这两人在打擂台!”
“你,你有没有听倪传艮提起过一个叫周德庆的人?”江城问。
“有一个叫老周的,但我没见过,只是听他打电话喊过几次,我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杨光道。
盖克乐下意识的看了眼姚小幺和江城,“那电话里他们都说些什么?”
“应该是药品之类的吧?两人联系并不是太频繁,那个老周好像经常跑外地,电话里经常说不在临县!除了孩子的事儿,关于倪传艮的,我从来不多问一句!虽然我来了临县,他基本上来的次数也是有限的,我也不希望他来的太勤,有些关系既然不能见光,那就藏的越严越好!他的事儿,我问不了也不想问!”
“瑞慈医院有你的股份?”
“是!”
“那有没有周德庆的?”
“没有!”
“你确定?”
杨光点头。
“倪传艮除了在医院,整形医院,矸石山有参与,还参与了什么其他的生意之类的吗?”
“他不说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他特别喜欢做慈善,他对孤儿院,养老院之类的都很关注,他经常组织社会各界的人捐钱捐款捐物,免费给他们体检,还定期**!留守儿童,孤寡老人,年收入较低的家庭他都特别照顾,一些因为家境困难而上不起大学的同学,他都会尽自己的微薄力量给予帮助,说起来,除了感情生活复杂了些,他人品还是公认的不错!”
这一点上,郭明亮可以证明,最起码,办公室里那满墙的锦旗就昭示着一切。
临出门时,姚小幺忽然顿步,“矸石山的生意,李营占几?”
“李营七,他三!”
“其实都是他的吧?”姚小幺点破。
“他确实只拿了三!”
“那七,在你或者孩子的名下吧?我们查了倪传艮和李营的账户,两人名下没多少资本,像你这么聪明,不会不明白倪传艮让你跟李营结婚的目的是什么吧?”
“我说过,他是导演,他导什么我演什么,没选择的余地!”
“那现在呢,还要演下去?”
“他给孩子买了一份巨额保险!”
回城的路上,甘蕾蕾还有些绕不过来。
“你们都说什么呢?倪传艮让杨光和李营结婚,目的是什么?不是妥善安置她不被人发现吗?”
“是,这是其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