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小狗狗没有疯吧?是不是,是不是?”
顽医从船舱钻出来,蹲下来拉着马小蓝的手,叹了一口气,半晌才道:
“爷爷也说不准,还得把它先关着,过几天再看。小蓝蓝,你千万不能再去惹它了,听爷爷的话,啊?”
马小蓝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还是使劲点头道:
“好!我听话!”
顽医又叮嘱了马应诚几句,便叫竟然道:
“走,我们去找那姓仝的!还有被疯狗咬了的么?”
竟然道:
“两个。”
顽医眼睛一瞪,笑骂道:
“你真是舍不得多说一个字!走啊,快带我去啊!”
竟然当先带路,两人上山穿林,不一会便到了燕一针屋前。顽医还在为乌龟石前那句“近来学得乌龟法,得缩头时且缩头”戏谑不止,竟然突然停住脚步道:
“不对!”
顽医眉毛一皱,鼻翼翕动,道:
“有血腥气!小心!”
竟然拔剑在手,警惕地环顾四周,随即步法攸快攸慢,几步便抢进室内。顽医好整以暇地跟在他身后,不禁暗暗点头:这小子,才出来几天,就像个老江湖样子了。
“燕一针!紫昭!”
屋内两人横尸于地,正是这一对短命鸳鸯,却哪里还能答应?顽医不慌不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向背对屋里站在门口担任警戒的竟然道:
“死了有差不多两个时辰了,女的先死,男的后死。这女的是被掐死的,瞧这样子,很大可能就是被这男的掐死的。这男的就是燕一针?他死的晚一些,是中毒身亡,我看中的是‘见血封喉’。”
在听雨轩并肩战斗,在溁湾港不忍而别,在乌山派救助守护,之后在关山镇半夜杀人栽赃,在许家洲纵火滥杀无辜,燕一针的种种过往,此刻在竟然心中再次一一掠过。他并不回头,只问道:
“还有救么?”
顽医重重地哼了一声道:
“你没听见?都死了两个多时辰了!你以为我是神仙呢?”
“你不是救活过一个吗?”
“哪有……你说的是平正公会那个什么堂主?那个不一样,他当时根本就没死,只是中了燕一针的牛毛针,牛毛针随血而行,当时刚刚进入他的心脏,可巧卡在那儿,这才让我露了一手。这个,这可是中毒呢,中的可是见血封喉呢,别说两个时辰了,就是当时老夫在现场,要是没有解药在手,那也是救活不了的。对了,你刚才叫他燕一针?他就是燕一针?哈哈,这可真是报应毫厘不爽……”
门口脚步声响起,竟然并不阻拦,却是仝名贱等人抢进来,霍不久第一个道:
“公子!你可回来了!”
仝名贱看出屋内的异常,大步跨入道:
“啊!燕一针,紫昭,都死了!我们出去时还好好的呢?”
待要趋前查看,又见顽医站在屋子当中,忙道:
“这位就是顽医前辈了吧?墨家仝名贱,拜见前辈。”
顽医一摆手道:
“叫什么前辈,我有那么老么?你就是姓仝的?不错,你还有点门道。”
顾高明也忙上前见礼,顽医怪笑道:
“哈哈,顾高明,龙爪伏虎顾七爷,姓仝的,他才是前辈呢,哈哈。我说你不是在给兴潭帮当客卿么,怎么又跑到墨家去了?”
顾高明黯然道:
“帮主被人所害,这些年我一直想找出凶手,苦于无人相助,机缘巧合之下结识这位墨者,仝名贱仝大侠。仝大侠领命要锄灭蜜獾,我也一直怀疑蜜獾与帮主之死脱不了干系,因此一拍即合,便加入墨家了。”
顽医道:
“你也不相信李一然是炼丹服丹导致发狂,因此杀尽全家后又自杀身亡的,对吧?我也不信。”
顾高明激动地问道:
“前辈也是这样想的?那,在前辈看来,帮主是怎么死的?”
顽医撇嘴转头道:
“呸!我才不是你前辈呢!”
又小声嘀咕道:
“哼哼,我瞧他那女婿……”
顾高明急凑上前道:
“你说什么?他女婿?”
顽医不再理他,却冲着正查看两具尸身的仝名贱道:
“姓仝的,不用看了!我瞧这女的是被这男的掐死的,这男的,唔,就是燕一针,是中毒死的,中的毒是见血封喉。”
霍不久颤声道:
“见血封喉!但不疼,是但不疼干的,他终于把燕一针给杀了!”
仝名贱微微点头,似乎自言自语道:
“见血封喉……这两人都中了狂犬之毒,怎么但不疼还要再给他们下毒呢?”
顽医眼睛一瞪道:
“你不相信我?”
仝名贱忙道:
“哪里哪里,我不是这个意思……”
霍不久已经挨到竟然身边,大声道:
“肯定是因为公子把顽医前辈找来了,但不疼知道顽医前辈能治犬毒,因此才再下毒手的!”
顽医道:
“你是谁?”
霍不久远远地作辑答道:
“在下霍某人,被蜜獾网罗成为了杀手,外号霍不久,现已改邪归正追随公子。霍某人拜见前辈!”
顽医哈哈笑道:
“公子?就是他吧,竟然,你是个什么公子?哈哈,笑死老夫了……”
一顿又道:
“霍不久,霍不久……唔,我看你真是活不久了?”
霍不久大惊道:
“前辈,我怎么了?是说我们被蝙蝠所伤么?”
顽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