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龙眉头拧紧,他明白,如果自己说错的话,对方就会开枪。
即使在这个危险的时刻,心里略有些紧张,但他仍然脸色保护着平静。
那个长衫青年看赵子龙镇定的模样,反而愣了愣,握枪的手不由颤了颤。
“快说。”长衫青年语气有气不足地叫道。
“你肚子中弹,再不医治就来不及了。”赵子龙淡淡地道。
“我要杀了你……”长衫青年顿时气急败坏地大叫一声。
“杀你的人来了。”赵子龙突然高喝一声,趁机对方失神期间,他骤然侧头避开对方枪口,同时一个手刀挥中对方握枪的手。
长衫青年手一痛,手枪掉地。
正当他要去捡枪时,身后却传出一声消音的枪响。
嘣!
长衫青年顿时应声倒地。
这次,他也再没有起身的机会了。
因为,这次命中的是他的后脑勺。
赵子龙本准备再给长衫青年必杀一击的,但看到对方被枪杀,顿时扑到墙壁边。
这时,从远处跑来两个男子。
赵子龙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的那两个车夫。
其中一个车夫就是拉过赵子龙的那位,他对着赵子龙挥手叫了一声:“快走,后面还有人。”
赵子龙紧了紧眉头,略略感应一下,然后不再犹豫,助跑几步,对着围墙的方向就跳起了身。
远处的巷子里面,又响了几枪,子弹在赵子龙周围飞过。
赵子龙跟黄包车夫会合时,发现之前开枪的那位黄包车夫已然倒地毙命了。
“怎么回事?”赵子龙脸色一沉,他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关心这位曾经救过自己的同行。
“兄弟。”拉他的黄包车夫,也已然累得不行,也紧张得不行,急忙解释道:“这里的情况复杂得很!咱们现在的情况,就是多在这里坚守一段时间。”
“咋不想着突围出去,到外面去呢?”赵子龙边跑边问。他在后,那位在前,两个人在一道狭窄的巷子里且战且退。
“外面?”车夫摇了摇头,苦笑道:“敌人都架起加特林机关枪了,正等着咱们去自投罗网呢。”
“谁惹的事?”赵子龙又是紧了紧眉头,惊问道,他心里却有些疑惑这惹的事是自己引起的。
“谁?”车夫也是一头雾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不是你,也不是我。本来大家都好好的,突然间就开打了。”
“啊?”赵子龙怔了怔,想了想,还是猜不到所以然,又问道:“我们现在准备怎么突围?”
“暂时不要突围。”车夫摆摆手,“我们现在,最好先躲藏起来,等等再说。”
赵子龙也是感应到周围都有人在外面的,因此他不再说话了。
可是,巷子里都传出脚步声和叫声,他们都知道是敌人搜索。
两个人奔跑了五六分钟,来到了一条巷子出口的位置。
赵子龙一眼就发现外面有好几处架着机枪,几乎附近的巷口的位置都有一挺。
“兄弟,没地方躲藏了。”车夫脸色大变。现在前有敌人,后有追兵,这下子是插翅难飞了。
“闯。”
赵子龙眼光一寒,吐出一字,随后抬手对着守着这巷口的机枪手就是一枪。
呯的一声,那个机枪手眼睛一瞪,就一头栽倒了。
车夫顿时大吃一惊:“兄弟,你咋这样呢?”
他话音未落,其他方向的机关枪就哒哒地响起来了。
那些子弹沷水一般往这边飞过来。
这时赵子龙缩回身子,两下子就翻身上墙,很快地就突到了另一个巷口。之后,他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那个方向逃遁了。
这车夫一看,也是如法炮制,但他却在墙上飞檐走壁时被一粒子弹击中了。
他死前甚至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
抗战期间,不知有多少这样的无名英雄。
事后,戴力派出的军统也查明了真相。
这两位是长期潜伏南京城的军统杀手,名字分别是吴敦强和吴敦图。他们刺杀的那位长衫青年,是他们的堂兄弟,汪伪政府的走狗,汉奸吴敦钊。
那两人之所以不能对赵子龙敞开心扉,是怕解释不清。再说,他们也有着自己的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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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子龙重新来到大街上时,这才发现总统府周围已经进入一级戒备。每条街道的出口处,都架起了加特林机关枪。
这种手摇的,上个世纪的老古董机关机,在这里简单是作威作福了。
赵子龙看了,感觉一阵的愤怒,恨不得将这些都炸毁。
他在长江路上走了一个来回,之后悄悄地遁入了一片小树林里。
不想,这个小树林里,已经藏满了各色人等。赵子龙走进来时,首先问候他的,居然是一枝加长版的柯尔特。
“是哪个方面的?”随后竟然有操着几个不同口音的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中国人!”赵子龙眼观六路,脸色从容地回答。
“老实点。”立即就是那个用枪指着他的人喝道:“这里的,哪个不是中国人?问你哪个方面的?”
“中国方面的。”赵子龙回答着,不屑一顾地将对方的柯尔特轻轻推开,“我说兄弟,你的手一直在颤抖。”
对方沉默,而握枪的手更是颤得厉害。
之后,赵子龙瞪了对方一眼,轻哼道:“像你这样的,即便打中我,也打不中要害。到头来,还不是被我一枪给打死。”
说着,他已经不声不响地将枪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