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娇想陈老太太可转了一回性子,说落了自家子侄,虽然是为了自己面子问题,但是只要她不和王家齐心数落死去的大姑就达到目的了。
“大姑,实在是......一切都是娘的主意。”王宝柱嗫喏着说。
“人已经去了,一切都是为了故去的人好,死者为大,这些小事情争执起来也没甚意义,惟愿大姑母能够安安稳稳入殓。”齐安朗朗道。
”母亲已经去了,虽然没有生下儿子,但是生下了静好,今后静好愿意服侍祖母和父亲。”静好忍住悲伤说道。
“静好懂什么,你再好也只是个小丫头,不能为我王家传宗接代。你娘就是咱们王家的罪人,生不出儿子按照七出之罪就是休了也无人敢拦着。”芸娘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轻蔑的冷哼。
“休不休不是你说了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现在称是王家的人把你夫家放在何处,难不成你被夫家休了。”陈文英愤愤的大声说。
“你激动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文秀嫁给王家当然是我王家说了算,即使死了依旧能够按照七出之罪休了她,免得入了祖坟脏了祖宗的眼睛。”芸娘朝着陈文英怒目而视。
“王家大姑,你口口声声说休了我大姑,这对死者来讲尊敬吗?你作为大姑的小姑子,不敬长嫂是哪一出。你说我大姑犯了七出之罪,大姑嫁入王家多年以来尽心伺候婆母,善待小姑,邻里和睦,品行端正,一心对待大姑仗。王家姑母口口声声所说的无子也不尽然,大姑育有静好姐姐,怎么能算无子,您这么说不是离间静好和姑父的父子之情吗?不信咱们把众乡邻组长保长请来,若是能挑出大姑任何的错处,就是我陈家对不起王家。”陈雪娇说道。
众人禁不住看了看陈雪娇,只见一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小丫头,瘦瘦的身体,雪白一张面孔,一双大眼睛出奇清亮,透着坚毅的光芒。
一席话驳斥的王芸娘不吭声。雪娇知道一场风暴即将来临,不讲道理颠倒黑白是王家惯用的手法。父亲是秀才,温文尔雅,只会讲道理,但是对于王家人道理是讲不通的,那么就由陈雪娇跟着他们胡搅蛮缠,不是还有文英姑妈相帮吗。
“王家人都当我们是死人呐,我长姐怎么死的在座的各位心里明镜儿似得。生不出儿子就由着你们王家糟蹋,平时也就罢了,今遭死了还由着王家人糟蹋,你们就错了主意,有我陈文英在你们倒试试看。”陈文英擦干眼泪道。
陈老太太听到陈雪娇指责自家亲侄女心里已经不喜,但当她是个孩子也不好说什么,现在看到陈文英一口一个王家的指责心下已经愤怒。在陈老太太心中,王家终究是自己的母家,王宝柱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文英指责王家就是和她过不去。
坐在陈老太太身边的赵氏撇了撇嘴角,笑盈盈的朝文英说道:“二姐未免把话说得太重了,什么王家陈家的,宝柱哥是娘的亲侄子,大姐是咱们陈家的大姑娘,这亲上加亲的关系,被你这么一说倒生分了。”
“别给我提什么亲上加亲的话,你做的好事打量我不知道呢,专管颠三倒四,挑唆生事的主。为了你家大儿子的前程,让我侄女雪娇去换亲,这不是你的主意?雪娇不是陈家女儿,不是你侄女,你拿她换亲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亲上加亲,现在倒给我提亲上加亲了。我呸,长姐和大哥老实由着你们欺负,今儿个碰上我了你休想把你一肚子坏水往外倒。”陈文英指着赵氏的鼻子骂道。
众人听了这话表情不一,赵氏被戳到了痛处脸色紫涨,陈子敏和李氏听了脸色雪白,陈老太太气的脸色发红。
“我总说你这后母当得不易,这都出嫁了说话这么放肆,可想而知你在陈家过得什么日子了。”王老太太对陈老太太感叹。
“长姐怎么死的,王宝柱我敬你一声姐夫,你枉做为一个男人,由着你娘和妹妹挑唆休了长姐,另娶一个,连另娶的人都选好了,是你姐夫那死了男人的表妹。长姐不从你就往死里打,生不出儿子怎么能全是长姐的错,我看是你们老王家伤了阴鹫。”陈文英继续骂道。
“放肆,老王家由得你来编排。”王老太太气的浑身乱颤,朗声道:“本来我还想着为了宝柱的脸面隐忍不发,现在当着老陈家的面不得不说了,陈文秀她没有脸面进王家的祖坟不仅仅因为她生不出儿子,而是因为她与别人私通。”
“私通?不,祖母不能污蔑母亲。”静好眼睛睁的大大,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就要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