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俱罗脸上的惊疑不定,早就已经被吐万绪看在眼里。
其实他们俩人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若非康采恩已经集结出了令人惊骇的力量,又怎么可能将杨玄感成功拿下,就算他没有这样的力量,有了这样的表现之后,也会被那个多余的皇帝认为具有这样的力量。
这不是绕口令,而是实实在在的逻辑,至少对那位虎多疑的皇帝来说是这样的。
这样一来,这位十岁少年的真正本领,倒是十分值得他们去探索一番了。
鱼俱罗显然没有他想的那样周全,惊疑的神色在她的脸上覆盖了好久,才慢慢的退回了领子的遮盖之下。此时他才注意到,对面的吐万绪好像一直保持着镇定的表情。
若非胸有成竹,恐怕他这位也被皇帝惦记的重臣绝不会轻易露出这样的神情,于是鱼俱罗便低声笑道:“既然将军已经有了主意,为什么还不拿出来让我也宽宽心。”
吐万绪没想到,素来为人粗犷的鱼俱罗竟然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表情变化,不过要说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那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于是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办法我倒是没有,不过,了解一下这个孩子的本事,恐怕对我们来说,将会是一件格外重要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时刻准备取走我们性命的皇帝,其实并不值得我们效忠……”
他把话说到这里,言外之意便已经很明显了,就算对面的鱼俱罗是个向来不在心机上浪费时间的家伙,也不可能听不明白吐万绪的下一步打算了。
可是他对这样的做法却是不敢苟同的,在他的心中还萦绕着很多古典的观念,比如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再比如说尽忠报国之类的忠诚理念,要他打碎这些东西,走上叛变的道路,他是居然做不到的。
虽然它也遭受过皇帝杨广的走法,但他决然不会走上李子雄的道路,至于那个杨玄感,就更不可能成为他模仿的对象了。
吐万绪当然知道他的这些品质,原本他也不准备将自己的计划告诉此人,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倘若能够得到鱼俱罗的帮助,将会对自己今后的发展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他不能不和对方通个气,至于对方会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告秘给皇帝,那是基本上不需要担心的,因为鱼俱罗不仅仅对皇帝忠诚,他对朋友也是很忠诚的。
但是他的想法显然把鱼俱罗吓到了,那个平时雷厉风行的家伙,此时正战战兢兢的四处张望着,似乎在担心刚才的对话流传出去。
不过,中军大帐附近都是他们的亲信,我说我照相都会被人泄密,那他们平时的为人可真是糟糕透了。
倘若说吐万绪,这个世家子弟还有一些不值一提的臭毛病的话,那么鱼俱罗这位出身行伍的猛士就只会得到士兵们的信任和爱戴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吐万绪这番征询意见的行为,也多少显得有些欺负老实人的意思,不过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这点细枝末节的事情,恐怕也不会有人介意,何况对面的鱼俱罗是个向来为人粗犷的人。
无人出国的代价就是他的情绪经常会发生相当剧烈的变化,比如说刚才的惊异和随之而来的震惊,都让他的内心久久难以平复。
于是,吐万绪甚至看到了急速喘息的鱼俱罗花费了比刚才更久的时间,才让他的面部表情恢复平常的样子。
不过鱼俱罗接下来的问话,让人觉得他还没有彻底的进入冷静推断的状态。
“那将军现在有了怎样的安排,我们总不能直接去问他有什么本事吧?”
“那还不简单,给他一场仗打就可以了。”吐万绪的回答非常迅速,并且还带有一丝疑惑和不解。原因其实非常简单,皇帝杨广最担心的能力肯定是在军事领域的,而康采恩所表现出来的本事,也显然是在这一方面的,而他和鱼俱罗现在所处的环境,又是一个平定叛乱的战场。所以他们能够借助的,需要考察的东西也都汇聚在这片战场之上,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干脆用这个最直截了当的方法就能够解决问题。
之所以图外区会感到疑惑,是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实在太过简单和直接明了,似乎就像是摆在桌子上一样,但是对面的鱼俱罗好像就是没有想到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位粗犷之人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分析这个问题上,看来他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当中恢复过来,可见这个人对于忠诚的信仰,其实是非常之坚定的,即便那个该死的皇帝,曾经用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把这个战功赫赫的将军打落凡尘,但他似乎也没有叛乱的意思。
吐万绪甚至认为他的这种坚定,甚至超过了连续几代人蒙受国恩的自己。
不过为人粗犷,并不意味着他的脑子不好使。于巨鹿的恢复时间并没有超过吐万绪的耐心,他很快就让自己的心思恢复到了平静的状态,并且迅速的找到了吐万绪计划当中的一些问题。
“可是如果我们将这一支只有两千人的援军直接投入到战场上的话,那未免也显得太过不近人情了吧,毕竟我们才是朝廷的主力,他只不过是一支援军而已,做的如此过分,只会让人怀疑我们有意做掉他罢了。”
屠皇去听到他这样说,终于满意的点点头,心想自己带了这个家伙这么多年,终于换来了开窍的一刻,不过,对于这样的问题,他也并非全无解答,只听他缓缓的说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