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香江的那位小同志遇到了点麻烦。”
“什么麻烦?”
“他那里有一批孩子,需要裹得厚实一些。”
“我知道香江很乱,但还没到冻死人的地步吧。就算是做慈善去救救苦命的孩子,也大可以在当地解决嘛?至少不会出现文化审美上的隔阂。”
“我也知道这点,所以我才怀疑问题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要真是做慈善,他大可以告诉我们细节,但他却说,让我们原谅他不能告诉我们全部事情,我猜,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明白了,我这就去给你准备,羽绒服什么的是没有了,棉袄这边还有一些,嗯……军大衣……军大衣,你敢不敢运呐?”
“原子弹我也敢运,可惜没有啊!”
“原子弹是没有,但军大衣一定给你送到!你就瞧好吧!”
“谢谢首长!”
挂断话之后,身处钦州的北海同志,把自己丢进了沙发里,他不知道为什么康采恩会需要一批保暖的衣服。棉袄这类物资在钦州就已经用不上了,更何况是纬度更低的香江。
或许他应该问康采恩要一个具体的解释,要不然专门打电话向首长请求帮助,就显得太过于轻率了。
但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北海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原因其实非常简单,他想起了与首长之间进行的那次鲜为人知的对话。
“一个孩子,竟然能从香江带药回来救妹妹,这可真不简单呢!他是怎么去的?总不会是游泳去的吧,那可远着呢,他是怎么回来的?总不会是游泳回来的吧,就算是开船也应该会被海军注意到吧。这个孩子肯定有他的门路,弄不巧还是在双方都有门路。这就不简单了。”
“您的意思是让我发展他吗?可是他现在只有十岁啊!”
“我没看人,不要看年龄,要看他能做成什么事!我们在香江的确有不少人,但没有他这号的,发展他,就当补强一下短板好了。以后他要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们的。不过有一条,千万不要冒险接近他的秘密,至少以我们现在的情分,还不行!”
“明白,首长!”
这最后的警告,是北海放弃刚才想法的重要原因。他不会再去询问具体的情况了,因为那有可能被康采恩视作接近他的秘密,他不能冒这个险。
至于那些军大衣和棉袄,就当是增加他们情分的东西好了。虽然祖国需要发展和富强,但终究已经熬过了那个物资紧缺的年份。
几百件军大衣,他们还给的起。
只是他没有想到首长比他的手笔更大,那几百件军大衣,竟然是坐着货运飞机降落在钦州机场的。
而且降落的时候还在机场里弄出不小的乱子。虽然那块铁皮疙瘩是个货运飞机,但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弹出了几个呕吐不止的农村妇女,一打听才知道他们是背夫厂里的员工。哦,听说在海外工作的同志需要几百套军大衣,可是军大衣上都有明显的单位标识,所以他们的厂长就让他们赶紧收拾干净。可是这批军大衣赶着起飞,于是领导干脆把它们塞进了飞机里,让他们在天上把军大衣上的标志物弄干净。
这下可好,一群坐车都闲颠的慌的女员工竟然被塞进了飞机里,虽然他们一路上都在忙活,但还是因为晕机撂倒了好几个。
于是就出现了飞机降落之后的场面。
机场的管理人员显然对那些领导的武断决定非常不满,他们甚至声称要把举报信写到对方的省级单位去。
还好北海赶到的比较及时,掏出自己的证件,并和对方简单的聊了两句,这才让对方终于消停下来,并且答应允许这架飞机进行长时间的休整,以便让那几个晕鸡的女员工缓过劲来,然后再放他们回去,当然举报信这种东西只是气话而已,他们也只是说说而已,并且保证不会被钦州以外的任何动物听到,包括北部湾里的鱼。
后来这群妇女是怎么被重新塞进飞机里,运回他们那疙瘩的,北海就不知道了。但那几位梁生劳动妇女的饭量,据说给机场伙房的大师傅们留下了深刻印象。
不过那就不是北海愿意关心的事情了,因为他在回到办公驻地之后,很意外的迎来了两件足可改变他人生的事情。
对于体制内的人来说,改变人生的大事情,往往都来源于人事变动,这次也不例外,和北海商量关于康采恩那件事的首长,下个月就会被调回到京城去了,而他也将会成为钦州地区的第二顺位负责人,当然这是指他们的单位,而不是整个钦州的行政体系。
不过这对他来说,这已经是非常值得骄傲的进步了,毕竟他工作的时间并不算长,而且自认为只是好死不死的熬过了刚刚结束的十年动荡而已。
可是老首长的观念转变,显然要比他思路清晰得多。在送别的酒宴上,这位对他影响看股友家的老人不断的拍打着他的肩膀,叽叽咕咕的叮嘱个没完,生怕他在以后的工作当中遭遇什么麻烦。
不过北海却是很习惯听人劝导的,做他这行的总是需要从周边的环境当中汲取关于自己的评价,以便修正自己的行为,如果有所闪失,很有可能会造成任务的失败,所以老前辈的经验是极其重要的。
但这次老首长并没有给予她全面的评价,只是格外叮嘱了两件事情。一个是南方某邻国的近期动态实在不让人放心,而另外一个就是康采恩的最新动态,一定要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