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华榕的嘴角扯了个泠泠凉凉的的弧度,“是这样啊。”
她笑着问道,“那我应该感激老天爷让我命大逃过了一劫,还是应该庆幸,我的枕边人好歹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想杀了我——暂时。”
“又或者,甚至还非常恼怒的跟那个杀我未遂的凶手发了一通脾气?有没有呀,江总?”
她说得轻轻巧巧,若不是太弱气,甚至还有些语笑嫣然的感觉。
却实实在在的讥诮到了极致。
江云深低低长长的哂笑了出来,“所以我只能说,你是我要的。”
只是要的,并不是爱的。
想要的可以攥在手里,不择手段也好不计代价也罢。
爱是束缚,很多事情都不能做。
他向来是最会选择的人,怎么都不会选那个错误的答案。
事到如今再去爱她,不过是自掘坟墓。
至于其他……也不知道他是忽略了,还是精明的江总不愿意去想。
华榕像是怒急反而笑了出来,再跟这么个东西生气,实在是太白费力气了,她低头望着自己眼下俊美无比的脸,所有的僵硬紧绷跟怒气,仿佛顷刻间消散了。
“你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要带我回枫桥别墅去,是吗?”
“对。”
“哦,”她突然笑得弯起了眉毛,“我可以跟你提个条件吗?”
她笑得很懒散,也很漫不经心,更是带着以江云深的敏锐弯起能洞察出来的虚假,但男人还是点了点头,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哑声道,“可以。”
话音刚落他就很快的补充道,“除了你知道我不会答应的那些,其他的我都能答应你。”
这话里话外,竟俨然有了些低柔妥协的意思。
华榕淡笑着问道,“江驰还在帝都吗?”
静默片刻后,江云深问道,“你是专程想去提醒他?”
“怎么,你害怕了?”
男人轻描淡写的道,“这大概会给我带来一点麻烦,但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榕榕。”
“是么。”
“嗯。”
“既然如此,带我去吧,”她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笑着道,“放心,我今天不说。”
“那你去找他干什么?”
“这就是我的事情了,江总,不能依吗?”
江云深起了身,“我给你换身衣服。”
华榕嘴角噙着几分浅弧,眼神漠然,但什么反对的话都没说。
甚至连男人几乎亲手给她换衣服,她也仿佛这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专业护工。
江驰还在帝都,但并不在这家医院。
华榕见到他才发现,这男人伤的比她还重——除了小腿上的枪伤。
仔细回忆下也能想起来,最初落地的那一下,好像还是他给她垫在了下面,再加上连着重重的翻滚了好几下后,他又还拖着骨裂骨折的身体硬是抱着个成年的女人艰难的翻到了路边,再度加重了伤势。
华榕去看他,江驰很意外——各种意义跟层面上的。
她坐着轮椅,下身穿了件至脚踝的长裙,搭了件款式简单的上衣,长发打理得很整齐,脸瘦了,还化了点淡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