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晴天回道。
“你知道?”小北惊讶的问。
“我了解你,你是不是还跟你妈妈通了电话?”晴天反问小北.小北是巨蟹座的男生,他一旦觉得很难过就会跟妈妈聊天。他其实平常很坚强,除非什么事情是真的伤到了心里。
“嗯,果然...最懂我的还是你。或许...”小北正说着
“没什么或许”晴天就打断了小北的话。她知道小北要说什么,她害怕小北会说出来,因为她会心软。会忍不住又像飞蛾一样奋不顾身的扑火。晴天明白,对于现在的小北来说,他只是需要一个人过渡,帮助他度过这段难过的时间。这段时间过后,小北还是会继续下一个爱情,小北对她比起爱更多的是习惯和依赖。她曾经是小北的公主,如果公主的位置不再属于她,那小北身边的任何一个位置她都不要。要爱得起,也要放的下,哪怕放不下,也要装作什么都放下了的样子。
“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会拒绝我”小北的声音从电话那端再次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
“谁都不会待在原地,你愿意或不愿意都要长大不是么?”晴天无奈的说道
“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想要见你一面。”小北坚持的说道。
“没什么见面的必要了”晴天有点失望,电话那端的小北,好像也不再是那个记忆中的少年了,刚分手就回来找自己。记忆中的小北,可是不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那些美好的痛苦的记忆,就权当是青春的陪葬品。让它随着青春一起埋葬吧。
晴天对着已经挂断了电话默默的说道:“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好父母,跟叔叔要好好相处,叔叔阿姨要身体健康啊”。
再见了青春再见了小的当言语消失,缄默取而代之,我们的一切举手和投足,都变得像人在看一幅画那样地沉浸其中,却又无动于衷。
“相见欢,不见不欢,
一见如平生欢。”
“你笑得好美。”“有樱花美吗?”
“我以为是因为你笑了,樱花才开的。”
类似的句子总是像这样气泡漂升般浮出他的脑海,走着路的时候,他怀疑后面的人会不会满脸诧异地盯着路上曳行的虹色彩澜。但或许真使人莫名其妙的是慢踱的他展露的怪笑,于是敏感如他以为四周人全都不看他,本就未看他,或早已匆匆瞥一眼扭开了视线。薄云晴空,一只青色的飞鸟掠过高处建筑橘黄晕染的墙檐,两笔机翼穿行后留下的洁白尾迹纵深在东南和西北的天际。静谧地仿佛时间不是海绵里挤出的水。
时间就是水。
他想,这次又来不及了。
他又想,来不及就算了吧。
他最后才回到意愿的本初:我要写一只梦。
一只有猫的软腻和桀骜,有狗的赤诚,有狼踽行在雪原上的梦。
他写过这只梦,笔下的人物从少年写到青年,又步入中年。写过了现实的一年,然后又是一年。他害怕梦离开他,尽管他还未曾描下他的轮廓。他自以为走在蜿蜒崎岖、魑魅魍魉一齐现身吓唬他的追梦路上,但此方无灯,彼方无亮,谁又知道他的梦燃在这条路的哪个角落?烟灰熏人的气味倒是常能闻到,那是别人的梦烧完了,只剩下一堆死灰和不甘的余烬在风里复燃。
没有谁有几个梦不是在做梦,没有谁做过几个梦不是为了梦。
你看你,连一篇八百字的论述文都理不清逻辑;你看你,追个女孩儿都要被人说没有勇气;你看你,提起笔来写两道题还会用耳机掩饰自己。
你看你无数次的断舍离说出别相遇却还是在夜路孤灯下哭得不能自已。
心难宁,盛满回忆的背影穿过樱花林被割裂地八落七零。
可是他不信,可是他不信,还是在一年前摇着同桌的肩膀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用蓄满星光的眼睛盯着他,说:“我要写这个梦,我要写这个梦。”同桌故意地朝他露出一个饱含意味的哂笑,扭头在冰冷的窗玻璃上哈出一片氤氲的雾气,然后一笔一划地写下心爱的女孩名字的缩写,还有约定好了的大学和对高考的不怯。
他愣了愣,眼露凶光,已经开始盘算怎样在下次调换座位的时候把他从窗边挪走。同桌的手猛地一抖,玻璃上透明的指痕划出条滑稽地尾巴,这扇窗被人从连廊外侧推开了,冰冷清新的寒风就激烈地同暖烘烘的空气大搏起来,她双手撑着尖尖的下巴倚在窗台上,短发像沾了水一样熨帖而动人,她脸颊上飞着两朵火烧霞,开心地对他说:
下雪了。
细软湿润,洋洋洒洒,天幕鸿亮,像神从洗衣机里取出他的鹅毛大衣,捏住它的双肩在天地间拍打和抖落。香樟树和泥土全都被素裹,两栋教学楼似被扣上了明亮亮的貂毛帽,操场匍匐在半山腰,任风拖着珠滑的裙摆在它的脊背上起舞,一曲未竟,已是满身银花。更惊冥浩荡的一笔却以脆弱茕茕的姿态落到她的耳鬓上,他想,明明在大理石滑溜溜的地砖上都能千军万马地积蓄,怎么就这样融化了呢?
上天以慈悯为怀,知一年来人世艰劳难拆,于是用一场雪的阒宁和圣洁濯尽世间尘埃,涤荡一新。我想起阿来老师笔下的云中村人朴素而严肃的祝福:让你的道路笔直,让你的灵魂清净。
他写下这段话,就被她催促着,推攘着落入教室外雪的怀抱里了!
期末考试要延期的消息已经在同学们口耳间疯传,操场上陡然多了许些捏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