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唯在路边冻得直打哆嗦,抱着胳膊东张西望,终于看到那辆硕大的路虎飞驰而来。刺耳的刹车声中,乔阳跳下车子抓住她就问:“鱼小晰被带去哪儿了?”
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她急急地说:“往那边了,可是我不知道他们带小鱼去了哪里。还有,这是车牌号。”她又把一张便签递给乔阳,那手背上有一道明显的抓痕。
小唯指的那个方向漆黑一片,连只猫都没有,要谈去追也太晚了。又瞄一眼那个毫无特色的车牌号,这是a市普通私家车的牌照,是否为真都难说。况且,凭他一个外国人想在这个时间调动资源查找一辆车子无异于痴人说梦。乔阳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无力感。捏皱那张纸片,他怀揣一丝希望,沉声问小唯:“夏子矜在哪里?”
“她还在酒吧。”
竟然还在!乔阳随即大步跑进酒吧,看到夏子矜优雅地坐在高脚凳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见到他匆忙而来,她面上毫无惊慌之色。
乔阳开门见山地直接就问:“你把她弄去哪里了?”
夏子矜眯着眼睛喝一口红酒,慢悠悠地开口:“谁?”
“你心里清楚!”他咬牙切齿地喝道,音量过大了,搞得附近一干人等都转头看他。
晃着酒杯,她轻飘飘地说:“你指慧凌?她不是跟你一起走了?”
啪一声,水晶酒杯碎在了地上,红酒淌了一地。乔阳掐住夏子矜的上臂将她拉到面前,她看到他黑眸中的灼灼火光。
他发狠地说:“夏子矜,你给我听好了,如果她掉一根头发,我保你挫骨扬灰,生不如死!”
她握住圆桌的边缘才止住跌倒的窘态。胳膊很疼,却疼不过心痛,夏子矜凄然地笑:“你果然爱上她了。”
他的手握得更用力。她皱皱眉头,慢慢从高脚凳上下来,抬手抚摸着他掐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说:“乔阳,我既然留在这里,就是等你来的。可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夏子矜痴迷地看他,伸出手摸上他近在咫尺的面庞,这个曾经说爱她怜她的男人,现在正为了另一个女人对她色厉内荏。
她的指甲艳红仿佛毒蛊,乔阳条件反射地退一步,阴沉地看着她。
弯了红唇笑起来,美目泛出点点湿意,夏子矜叹一口气,轻声细语地吐出最恶毒的话。
“乔阳,你放心吧。她不会掉一根头发的,我会叫人把她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
说完,那美目已经宛如蛇蝎。
乔阳愣怔片刻,也就是片刻,他立刻拿起手机拨了那个人的电话。
岳俊本已经睡下了,电话铃声把他吵醒,听完电话后他立刻吩咐人叫王瑞来。没几分钟王瑞就来到了老板的卧室。
身着暗金色丝绸睡衣的岳俊揉着眉头坐在床头,沧桑的声音有点哑,他稳健地下达命令:“查一下今天谁跟了子衿出去的,叫他们别惹事。问清楚他们在哪里,等一下我跟棋儿一起过去。”
王瑞面色无波的领命而去,再五分钟的时候,岳烁棋已经穿戴整齐来到岳俊的卧房,岳俊还在结领带,她几步过去接手这个工作。
看着女儿专心地忙着手下事务,岳俊脸上难得流露出暖意。
“刚睡下了?”
“没,在弄文件。”岳烁棋回答,手下已经结出了漂亮规整的温莎结。
自己这女儿已经二十有六,着实的持重稳健,快要成了岳家的顶梁柱。好是好,可惜少了女儿家的娇柔。想想如果不是当年棋儿……忆及当初,顿时心中裂痛,岳俊便放下不想。
“找到人了?”他边穿西服边问。
“嗯。地方离酒吧不远,王瑞已经去了。”岳烁棋边给父亲系扣子边说。
“好。那走吧。”岳俊理了理前襟,迈步出屋。下楼的时候又想起什么,又问起:“磊儿在干什么?”
“他还睡着。这种事情本也不用他插手,我就没让人叫他。爸爸,今天他出去办事很晚才回来,就让他睡吧。”岳烁棋话里话外全是对于岳烁磊的袒护,快把个好姐姐的角色演成了好妈妈。
岳俊停了脚,扶着楼梯雕花的扶手却教训了女儿:“磊儿他毕竟是岳家独子,你不能事事都这样宠着他。”
“我知错了,爸爸。”岳烁棋温驯地认错,却站在那里不动。
岳俊无奈挥挥手继续下楼。
女儿太能干,儿子太不听话。他早年忙于事业疏忽了对岳烁磊的教导,等到回过神来,那孩子已经变得水米不进,让他又爱又气。
岳家大宅立在海滨一处岬角,三面环海背靠青山,真真的风水宝地。是夜,几辆黑色轿车急匆匆驶入夜色,在海浪声中向市内驶去。
同样夜色中的lounge/
love,乔阳握着手机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椅里,远处的夏子矜兀自吞云吐雾。酒吧经理惶恐地跑到外面迎来了贵客。
岳俊一行人鱼贯而入,立刻停下交谈,dj也把乐声音量调低到几不可闻。受这气氛影响,连带着其他客人也不怎么敢于说话,都齐刷刷地看着这一行不寻常人物。
看到那两人后,岳俊停下了。岳烁棋走到了乔阳面前,说:“人找到了,走吧。”
闻言眼中一亮,他立刻起身跟着她走。岳俊望了眼兀自吸烟的夏子矜,低头跟身边的一人吩咐了些什么,而后转身出去。那人走去夏子矜那边,把她也带上了。
几辆车开了十分钟,停在一处民宅。a市从前被八国联军占过,给留下了若干洋派的旧房,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