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阁楼那条街后,人开始多了起来,音盏虽然有心从屋檐下走,但因为天冷,很多沿街叫卖的小贩为了躲风都贴着墙摆摊,她只能混在人群中靠近,期待着对方还在原地。

事实上,那人确实还在,但当音盏距离他还有数丈远时,他无意中一低头,看见了下方逼近的少女,视线一下子就对上了。

音盏:“……”

黑袍人:“……”

瞬间两人都动了,一个足尖轻点,踩着屋檐跃上阁楼顶,另一个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站住!”

音盏指尖爆出银鞭,朝着对方席卷而去。

那人猛地跳到阁楼背后那条街上,随手揪起一个人往身后丢。

“啊—啊!啊—”那人忽然双脚离地横在半空,惊得哇哇大叫。

音盏放缓银鞭力道,将人卷住放下,迎面又飞来好几个路人,都是被黑袍甩过来拦截她的。

音盏银鞭卷住一个,手里抓住一个,抬手勾住一个放缓冲势,将所有人放下后,黑袍早已经消失在人流中。

几人惊魂不定地道谢,“谢谢姑娘,你真是好……”

话未说完,就见那清丽出尘的白衣少女不见了。

音盏返回了上西巷,这次她没有隐藏,直接从上方越过,落进了那间被封锁的院子。

“什么人?”

外面的侍卫冲了进来,里面的人也纷纷拔出刀对着她。

一个高个子从屋里大步出来,看见音盏就一怔,“是你?”

这人音盏见过,正是之前误把她当成此刻的周统领。

“周统领。”音盏笑着打招呼,“花燮可在,我是来找他的。”

周统领让侍卫退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道:“不知姑娘是怎么知道花小王爷在这里的?”

音盏看出对方有所戒备,心里有些奇怪,不动声色地说道:“刚才我在栖归湖游玩,有人说看见花小王爷往这里来了,便过来看看,没想到是这么大的阵仗,竟然出动了禁卫军,发生什么事了?”

周统领也不知信了多少,露出个公式化的笑容,道:“花小王爷确实和我们一道来的,但才到门口他就走了。”

音盏有些惊讶,“他有说去哪儿吗?”

周统领摇头,“没有。”

音盏其实还想问问这里的人抓到没有,但那样必然会引起周统领怀疑,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既然花燮不在,那我就不打扰众位执行任务了,告辞。”

她刚转身要走,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兽吼,接着响起了惊叫和混乱的嘈杂声。

听声音正是她之前追黑袍的方向。

音盏神色一变,白影一闪便消失在院子里。

周统领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眉头紧紧皱着。

一位手下道:“统领,这女人出现得诡异,我们要不要跟去看看?”

周统领看了他一眼,叱道:“什么热闹都往前凑,只会让你死得更早!去,把里面的东西都带走,回宫!”

音盏一出六角井,云雀立即飞过来汇报最新情况:

他们怎么碰上的!

花燮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没有进屋,莫非早就知道里面没有人?

“哞——”

离得近一些,音盏立即听出了那是什么,“牛?”

云雀点头,

当音盏赶至事发地时,第一眼就看见了那抹红衣,与他对峙的黑袍帽子被打掉了,露出凌乱花白的头发,年纪已然不轻,正是之前在兽林见过的那个人。

在他面前站着一只通体覆盖着青色鱼鳞般的水牛,脖颈上箍着玄铁打造的项圈,一看就是有人圈养的兽,不知道被黑袍用什么手段控制住了。

碧鳞水牛弓着身子保持着战斗姿态,鼻息粗重,内弯的尖角上染着血,附近有路人受了伤,血迹触目惊心。

黑袍人手杵着心口,似乎也受了伤,声音明显中气不足,“花燮!你若再敢上前一步,我就血染这条街,不想让人死的话,就带着你的人立即走!”

花燮站在街道中央,红衣如霞,青丝飞扬,手中托着仿若红莲般的火焰,闻言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道:“你这话才是奇了,这些人与本公子非亲非故,他们的死活关我什么事!”

黑袍脸色阴沉下去。

附近来不及逃跑,慑于碧鳞水牛不敢动蝉的人都快哭了,有人当场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

音盏悄悄跃上房顶,听了这话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去,赶紧趴下稳住身子,就见花燮状似不经意地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黑袍倒是没注意,闻言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传闻花氏忠骨义胆,爱民如子,原来也不过如此,同样视人命如草芥,不过也是,以前的花将军杀的人可不少啊。”

说完他就肩膀一耸一耸地笑了起来,鼻音很重,难听得像是猪叫。

音盏蓦地瞪大眼睛,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辫子头,在雾山脚给她模仿过类似的笑声!

指使那些山贼绑走花王妃,事败后杀人灭口的幕后人就是他!

按照山贼的口供,此人当初并不想要花王妃的命,只是打算绑走她,要人不要命,更像是用来做人质以达到威胁某人的目的。

那个人,自然只可能是花燮。

接着是在兽林中,此人与神殿有关,队伍中还有个浑身缠着绷带的翟明霁。

今天,他又出现在金陵,站在阁楼那个地方正好可以看到六角井上西巷的屋子……绝对不是巧合,他一定与那屋子的人有关,不是敌人就是同伴。

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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