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栀娘只吃了一口,就呕了出来,忙道:“给我拿个痰盂过来!”
吴婵娟忙拿了过来,李栀娘接在痰盂里吐了,苦笑道:“最近不能吃这个荷叶饼了,一闻到就要吐。”
“你这是怎么了?看郎中没有?”吴婵娟连忙问道,很是着急,“可是吃坏了肚子?”
李栀娘莞尔摇头,“没有。”看着吴婵娟魅惑的重瞳。李栀娘只好道:“……我有喜了。”
“啊?!”吴婵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真是太好了!恭喜恭喜!”又命人拿李栀娘现在能吃的点心过来。
李栀娘在别人家里不会乱吃东西,但是她跟吴婵娟交情不一般,还是吃了几口。
“真可惜。你们家大宴宾客,我没能去。”吴婵娟手里转着茶盏,怔怔说道。
李栀娘跟她说起宴会上的情形。末了,道:“对了,神将府的三房一家人都去了。吴三奶奶,周三爷,带着他们家三个儿子。”
“哦?”吴婵娟手一顿,看向李栀娘。“都去了?我大表哥也去了?”
“你大表哥?”
“嗯,就是周四公子。吴三奶奶是我姑母。”吴婵娟笑了笑,说道。
李栀娘拍了拍额头,苦笑道:“听说一孕笨三年,我这才开始呢,就笨了。我倒是忘了你和神将府的三房是亲戚呢。”
吴婵娟笑着点点头,“这不怪你。我姑母一向谨慎,不经常抛头露面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跟你说一声。”李栀娘凑近她的耳朵,神秘说道:“我们两家啊。说不定要做亲戚了。”
“这是怎么说?”吴婵娟心里怦怦直跳,“真的?”
“我觉得八字已经有一撇了。吴三奶奶来的时候,拉着我们家四姑娘看了又看,而且又请我们一家人去神将府做客呢!”李栀娘笑着说道。
啪啦!
吴婵娟手里的茶盏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四溅,碎瓷片更是飞得到处都是。
“小心别烫着!”李栀娘忙拉着吴婵娟站了起来,对外面扬声叫道:“来人!擦地!”
几个丫鬟鱼贯而入,手里拿着抹布和水盆,跪在地上收拾。
吴婵娟的脸色刚刚有一瞬间褪去血色,苍白得吓人。
不过这会子她已经恢复了常态,笑着道:“这样说,我姑母看上你们家四姑娘给她做儿媳妇?不知是要说给哪个表哥?”
李栀娘刚才忙着拉吴婵娟的手,又看着下人进来收拾,就没有看见吴婵娟刚才脸色的变化,只是道:“当然是你大表哥了。我们家四姑娘这样的人儿,肯定要嫁嫡长子。”
吴婵娟点点头,“嗯”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跟李栀娘说了会话,才送她出去了。
李栀娘走后,吴婵娟就扑到自己屋里的床上哭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就觉得心里憋得慌。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才知道没娘的苦楚。
谁来听她的心事?
谁来帮她达成心愿?
吴婵娟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两个大丫鬟知道她的心事,也不敢劝,都垂手侍立在月洞门外,看着院子里的景色发呆。
……
第二天,周怀礼应吴老爷子之邀,来到吴国公府。
“怀礼啊,那天让你帮我办的事,办得很漂亮。我这里还有一件事,你再帮外祖父一个忙。”吴老爷子笑嘻嘻地说道。
周怀礼马上应了,道:“外祖父别外道,有事尽管吩咐。”
吴老爷子点点头,又嘱咐了他一件事。
两人说完正事,周怀礼就把他们一家商议过的事跟吴老爷子提了一提,“外祖父,我们想在外面另外起一座宅子,您觉得如何?”
吴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捻须沉吟半晌,道:“你祖父身子如何?”
以为是周老爷子身子不好了,所以为分家做打算?
周怀礼忙摆手苦笑,道:“您快别这么说。我祖父身子好着呢。不过您也知道,如今世子之位已定,我们迟早是要搬出来的。总得未雨绸缪吧?”
“也对。”吴老爷子摸了摸额头,“这样吧,我帮你们看着点儿,如果有好地,我帮你们拿下。”
“这倒不必。我们家不缺这点银子。”周怀礼笑着说道,“只是我们家儿子多,这地儿总得够住才行。”
“这没问题。我会帮你留意。”
两人又说了会儿闲话,吴老爷子才漫不经心地道:“娟儿这几天心情不好,也不知怎么了。自从她娘不在了,这府里的人她都不肯说话。我看她还愿意跟你说,你帮我去劝劝她吧,问问是怎么回事?”
周怀礼忙道:“外祖父放心,我这就去含翠轩看看表妹。”说着,告辞而去。
吴老爷子眯着眼,看着周怀礼远去的背影偷偷地笑了。
……
皇宫的御书房内,夏启帝看着一份份告急的奏章拍着桌子恼道:“这都怎么回事?!东南有叛军!江南有水灾!沿海有风灾!西北有旱灾!还有什么?西南有蝗灾?!——有完没完!”
父皇在位,还有太皇太后执掌朝政的时候,也没听说有这么多的天灾**啊!
他费了无数心力,筹划了无数救援,最后总是不尽人意。
“国库要空了,内库也要空了。今年军士的饷银都快被挪用了,你说,朕还能有什么法子?!”夏启帝恨得咬牙切齿。
总管大太监在旁边贴墙站着,一声不敢吭,恨不得钻到墙缝里。
王毅兴拿着东西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等到夏启帝暴怒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