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移花赶到摄政王府的时候,白画情和江小山也刚好赶到。
府内,一片残垣断壁,影卫们密密麻麻躺了一地。
白画情拿着金算盘,眼底一抹冷凝,“嘿,谁他娘这么横啊,居然抢在本庄主的前面打劫。”
江移花微眯着桃花眼,“不是打劫,是有人趁着阁主不在上房揭瓦。”
白画情调笑道:“上房揭瓦,这还了得。虽然那女人凶了是凶了点,但她家里乱成这样,哥几个还是得帮着收拾点。免得回来埋怨咱们不讲义气。”
江小山冷漠不语,径直提着剑朝内院奔去。
白画情幸灾乐祸道:“这下好喽,有些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捅刀子喽。反正怎么捅都捅不死,那就捅他个一万两万的,最好是朝腰子捅,争取捅他个心有余而力不足。”
“都这种时候了,你的话能不能少点。”
“嘿,我这好歹也是来帮忙的,不能不让我说啊。”
见江移花不搭理自己疾步走了,白画情一路抱怨地朝内院赶去。
刚一进内院,就有一个东西莫名奇妙地砸到了白画情的怀里。
白画情本以为是个宝贝啥的,结果定睛一看居然是连朔,气得也不管连朔是不是重伤,咚的一声松手,还好巧不巧地从连朔肚子上踩过去。
在见到银发血眸的慕遮天一瞬间,白画情似是吓了一跳,“鬼啊!”
“你还在那里磨磨蹭蹭做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趁江小山极力牵制住慕遮天的时候,江移花用银丝把慕遮天牢牢缚住。
结果白画情说出一句差点把江移花气死的话,“帮忙?怎么帮?”
江移花阴冷道:“把他弄晕就行!”
“哦哦”白画情连连点头表示会意,抄着手上的金算盘就朝慕遮天的后脑勺上砸去。结果算盘还没有碰到慕遮天的头发丝,江移花的银丝就被挣断了。
白画情顺势就挨了一掌,还好死不死砸到了已经重伤昏迷的连朔身上。
一口鲜血呕出,白画情朝江移花大吼,“臭娘娘腔,你阴我!”
江移花给了白画情一个不屑的眼神,“是你自己没用,连偷袭都不会。”
“偷袭!我那是偷袭吗?我那是明袭!虽然咱们往日有冤近日有仇,但好歹也是穿一条裤子的。你至于让我去送死?!”
见江移花不搭理自己,白画情把目光转移到了江小山的身上,啧啧道:“行啊你,还真朝人腰子上捅……江小山!”
白画情蓦然发现慕遮天的速度之快,江小山的剑根本就近不了慕遮天的身不说,反而就要被慕遮天拍碎天灵盖!
白画情立即飞身用力抓住慕遮天的手臂,“你就给我住手吧你。你以为你叫慕遮天就真的能翻天啊!”
砰!慕遮天蓦然转身,白画情被一掌轰飞,顿时尘土飞扬。
“白画情!”江小山大惊。
就在江小山的目光看向白画情的一瞬间,手中的剑被慕遮天夺走,并且狠狠地刺穿了他的腹部,刹那鲜血横流。
“够了!”江移花桃花眼里浓浓的狠厉,“你别仗着她喜欢你,我们就不敢不动你。你不是不伤不死吗?我倒要看看,把你碎尸万段,你还会不会死!”
银丝肆虐,刹那织就天罗地网。而慕遮天已然陷入网中。
万丝飞舞,丝丝蚀骨。
白画情奄奄一息地从地上坐起,欲要制止江移花,“江移花你他娘的动真格的,你知不知道阁主要是回来发现她这个心肝儿情郎缺胳膊少腿儿,会跟你没完的!”
“你知道什么,他是不死之身。对他留情就意味着我们会死。我知道阁主不希望我们伤害慕遮天,但她更不希望我们一个个死在慕遮天手里!”
江移花站在银丝之上,神色凝重,“何况,今日若不制住他,他便会出去杀更多的人,每杀一人魔气就会增长一分。他若真的成了只知杀戮的怪物,阁主更不可能会幸福!所以不管是出于自保,还是救人,我都必须对他以命相拼。白画情,你若是还有力气就不要坐在那里鼓唇摇舌,过来,和我一起制服他!”
白画情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拎着金算盘一瘸一拐地朝慕遮天走去,边走还边念叨道:“真是反了。敌人都不知道在哪儿,自己就先斗个你死我活。阁主啊,你说你没事儿失个什么踪啊。你不在家,家里都乱成一锅……粥!”
白画情话还没说完,江移花的上万根银丝就已经被慕遮天尽数折断。那个男人尽管一身鲜血,伤痕累累,白骨森森,却仿佛不知痛苦,血色眼眸尽是嗜血的疯狂,仿若传说中的浴血魔神。
白画情怎么也想不到江移花引以为傲的蛛丝阵竟然就像普通的蛛网一样被撕个稀烂,又是担忧又是恐惧。
蜘蛛一生织网捕猎,猎物只要被蛛网给粘住,就无法挣脱只有被慢慢蚕食的下场。可猎物若是实在挣扎的厉害,将蛛网挣破。彼时的蜘蛛就如同失去了利爪尖牙的老虎。失去了蛛网的蜘蛛,又当如何,是跌落尘泥,无力死去,还是……一如既往的凶狠!
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雪地里,开出一朵朵妖冶的花儿。
风雪呼啸,江移花冷笑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桃花眼中尽是刺骨的阴冷。原来还有一根银丝未断,那根未断的银丝裹挟着一把锋利的长剑飞到江移花的手里。
白画情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他就知道这只蜘蛛可不是普通的蜘蛛,而是修炼了千儿八百年的蜘蛛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