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绝影楼的杀手如影子一般潜入天牢。

烛火忽明,忽灭。

尽管已经料到慕笙箫会被慕行云百般折磨,但是看到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的慕笙箫,江渊的心依旧不免怜惜,更多是滔天怒火,戾气翻涌。她发誓一定要把慕笙箫所受的折磨,万倍地还给慕行云,好让他后悔来这人世走上一遭!

“你来了。”

没有欣喜若狂、委屈哭诉,平淡的一句话饱含了诸多的辛酸和不易,更是信仰和约定。

慕笙箫的体力已经透支到了极限,这一刻,他终于可以安心地倒下。

披面的青丝散开,少年原本清逸的脸庞被烙铁生生地烙上一个罪字,是那般残酷歹毒!下令之人要的不仅是把字刻在他的脸上,更是刻入他那不屈的灵魂,让他耻辱、让他受尽世人千世万世的唾骂。

江渊冰冷地嗓音带着一丝颤抖:“谢谢你,比我想象中的坚强。”

“阁主!”

“把他带回去好生医治。”

慕遮天所在的一处民宅。

书房,灯火辉煌。

江渊冷冷道:“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

慕遮天道:“你想如何?”

“我要血洗帝京!”江渊眼中寒光蚀骨:“你若是要阻我,大可以来。”

慕遮天翻看着书卷,淡漠地头也不抬。

“你可听清楚了。我要杀的不仅是慕行云一个人,而是和他有瓜葛的所有人,包括那些朝臣世家,以及那些阻挡抵抗的人!”

“新政权的建立,总是要腥风血雨,如此才能洗净旧的一切。这是亘古不变的铁律。”慕遮天把一份明黄色的圣旨丢给江渊。

江渊打开,赫然就是西秦先帝废长立幼的诏书。

“你想怎么做?”

“给慕行云三天时间。这诏书,本王已经命人手抄了上万份,每一份都盖上了本王的王印。这三天,帝京的街头巷尾都会贴上这些诏书。三天后,慕行云若是遵照先帝遗诏大开城门迎接本王入京,禅位给秦王,就相安无事。否则,本王的铁蹄会将整个帝京碾碎。”

江渊道:“慕行云才不会乖乖就范呢。他会趁这三天时间组织好一切可以组织的力量力求来个鱼死网破。”

慕遮天道:“这本王知道。慕行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就范。本王也从未想过让他就范。三天后,帝京一定会血流成河。”

“毕竟不管遗诏是真是假,没有人愿意陪着慕行云一起死。百姓更不愿意。不管是否残暴,他们只臣服力量强大的人。而时间会慢慢地抚平一切。”

慕遮天不语,江渊算是说中他的心思。

江渊冷笑:“果然不愧是狠绝无情的摄政王,手段竟然这般狠辣。你给了慕行云三天时间还不如不给。这样至少他可以睡上三天的好觉。不过我这人最是喜欢助人为乐,愿意帮他长眠。还有隐宗的那些人有些账是该清算一下了。”

一路之上的疯狂截杀,慕行云的幕后之人到底是浮出了水面。这隐宗倒是莫名其妙跟晴天阁死磕上了。只是她从不知道什么叫忍气吞声,伤了她的人,便不要怪她心狠,把那些人永远地留在帝京。

西秦皇宫。

慕行云正和宠妃在床上翻云覆雨,殿外一声急忙的暴喝响起:“启禀皇上,叛首慕笙箫被劫走了!”

“什么!”慕行云似乎是受到了惊吓,面色铁青。

“皇上”宠妃娇媚酥麻地唤了一声,似是有些不耐。

“啊!”

“滚开!”慕行云翻身,一脚把宠妃踹到了地上,自己则是急忙地穿起衣衫大步走了出去。

御书房。“到底怎么回事儿?!”慕行云阴鸷着脸色。怎么会这样,天牢戒备的如此森严,便是一只鸟都飞不进去。那些叛党到底是如何把慕笙箫给劫走的。

“回皇上,看管天牢的人全都死了,个个都被割下了脑袋,伤口平整,一气呵成。可以看得出来,劫狱的都是厉害角色。”

“废物!废物!”

慕行云把奏折给那大臣扔了一脸。那大臣被砸的鼻青脸肿硬是忍着哼都不敢哼一声。

“启禀皇上,何相求见。”

“快传!”

“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舅舅快快免礼。”

“谢皇上。”

慕行云沉声道:“舅舅深夜入宫,莫不是京畿又出了什么变故?”

丞相凝声道:“巡防营来报,帝京大街小巷都张贴着手抄的先帝遗诏,遗诏内容都是废长立幼之说,每一份遗诏上都赫然盖着摄政王的王印!”

“什么?!”慕行云的脸色顿时青白交加。他本来以为遗诏之说子虚乌有,不然慕笙箫造反的时候早就拿出来了。可如今不仅先帝遗诏横空出世,早就该客死他乡的慕遮天也回来了。比起先帝遗诏,慕遮天才是真正的要命。

慕行云似是试探:“舅舅,如何看待先帝遗诏的事?”

丞相叹息道:“不管先帝遗诏究竟是真是假,现在坐上龙椅的人皇上你。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若是随意废立帝王。怕是会社稷动荡、生灵涂炭。”

丞相此言便是让慕行云安了些心。至少何家还是对他忠心不二的。倒也是何家和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丞相除了帮他别无选择。

慕行云道:“就请舅舅派人加急撕除那些遗诏,切不可让百姓看到,并严密捉拿可疑之人。其余的就静观其变吧。”

丞相叹息:“如此也只能这样了。”

“如此朕还有要事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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